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王德江對刑偵技術這一塊一直非常重視。年輕的時候他曾經一有時間就跑去刑警學校旁聽,他和程晉松父親的友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立的。多少年來,每次聽說有什麼新技術出現,王德江都會立即拿着卷宗跑去刑警學校,有幾次,他真的有了新發現;但也有時候,他是失望而歸。時間帶走了重要的物證線索,讓一宗宗本能破獲的案件最終成為了懸案。這十多年他離開了一線,當初的那些失落遺憾的情緒在繁雜的工作中被慢慢淡忘,可當如今,他馬上要退休之時,王德江發現,自己最大的遺憾就是那幾宗未解的懸案。這幾天,閑下來的時候,他就會翻翻舊卷宗,盼望着或許能再發現些新線索,盡管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努力基本将是徒勞。
罷了,罷了,人生在世,誰還能沒點遺憾呢?
就在王德江走神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程晉松和沈嚴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王局,程晉松先開口道:“王局,怎麼樣,有時間嗎?”
“嗯?什麼事兒?”王德江問。
“哦,我們組裡有點東西,想請您過去看一下。”
“找我?”王德江笑了,“我還有幾個小時就退休了,工作的事你倆找肖局去!”
“可是,這活兒當初是您經手的,它跟肖局說不上啊!”程晉松攤手。
王德江有些奇怪:“什麼活兒我經手的?”
“您過去就知道了。”
王德江看着程晉松笑嘻嘻賣關子的樣子,再看看旁邊略顯局促的沈嚴,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打馬虎眼,什麼叫我經手的不能給别人看的?讓别人聽見還以為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說,到底什麼事兒?!”
沈嚴白了程晉松一眼,對王德江認真說道:“王局,是這樣的,我們知道您今天就退休了,給您準備了個小歡送會,想請您過去……”
沈嚴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德江連連揮手打斷:“拉倒拉倒!我今天班子會上都說了,我就想安安靜靜地退休,不想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你們别給我整這些!”
“王局,這也是大家夥兒的一番心意,”程晉松上前兩步,求情道,“大家一幫人都在樓下等着呢,我倆要是請不動您過去,我們都沒法跟他們交差。”
看到程晉松一本正經胡說的樣子,王德江到底沒繃住笑了出來,他點着程晉松,笑着數落道:“你看看你,哪有點兒當領導的樣子?你說你爸挺嚴肅個人,怎麼你總這麼沒正形呢?”
“我這不是微笑服務,努力搞好警民關系麼。”
程晉松的父親和王德江是多年至交,所以程晉松跟他說起話來,也會相對随便些。沈嚴依舊是一貫的認真,他誠懇道:“王局,您就過去一趟吧,大家都在樓下等您呢。”
“行,我就給你們兩個人一個面子。”王德江說着站起了身。
王局跟着沈嚴和程晉松來到五樓刑警隊,兩人将其領到會議室門口,而後一人站在一側,同時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
熟悉的音樂讓王德江腳下一頓,擡眼一看,小會議室不知什麼時候變了模樣,對着大門的不是熟悉的會議桌,而變成了投影大屏幕,大屏幕上此刻正放着一張黑白照片,是王德江當初剛入警局時拍的證件照。而後,畫面一轉,變成了一個青年跟着老刑警們出現場的情形,畫面不停地變化,有勘查現場的聚精會神,也有案情分析會時的條分縷析。照片一張張閃過,場景大同小異,隻是照片上的人頭上的白發漸漸多了起來,再後來,已經能看到明顯的皺紋。随着“金色盾牌,熱血鑄就”的音樂聲響起,照片上的内容也似乎進入了一個高潮,上面出現的是一個個要犯落網時拍的新聞照,還有老百姓送來的一面面錦旗,上級嘉獎的一份份立功獎狀和證書,那上面的每一份證書,王德江幾乎都能記得它背後的故事。音樂的最後,所有的照片拼成了一面照片牆,組成一個警察在國旗下敬禮的剪影。
“敬禮!”突然的一聲口令聲,屋内的十餘名警員同時敬禮,他們齊齊注視着王德江,向這位奮戰了多年的老警察,他們最敬愛的領導獻上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王德江不覺得自己是個容易動感情的人,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總讓他覺得有些鼻子發癢眼角發酸。他擡起自己的手,回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王局,恭喜您退休。”程海洋捧着一束花走了上來。王德江看着,笑罵道:“這唱戲送花的主意估計就是你小子想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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