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驚雨覺得嗓子眼有些緊,聲音有些抖:“他為什麼要找我……找神女國公主?”
女鬼神神叨叨:“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别問我你得問他,我隻是這個茫茫世界中的一縷幽魂而已。雖然我隻是一介草根,但是“鬼女”二字在鬼界還是赫赫有名……诶好叻神官大人,我自己捆着我自己,不勞您親自動手!”
陌九施出捆靈繩捆住“話很多”的鬼女,淡淡道:“許驚雨,你真信她的鬼話?”
鬼女道:“神官大人,小女子句句屬實,絕無半分欺瞞!你們看看他,他到底哪一點不像那個翻手覆地、遇神殺神、見鬼殺鬼的召魂師呢?”
“……”陌九和許驚雨同時轉頭看向恹恹撓背的阿淩……從哪裡看都不像吧?
許驚雨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少了一魂三魄?”
“我聽說的呀!”鬼女直起上半身,回想道:“說來話長,長教鎮武功山上住着一個九尾狐妖,早年間,據說她與人類結合,可惜人妖殊途,最終生下了一個死胎。傳聞呢,九尾狐妖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魂魄,竟然異想天開把那魂魄注入死胎體内!還别說,那死胎還真的活過來了!不過,那死胎就算活過來了又怎麼樣,不喜不怒,無愛無欲,和活死人又有什麼區别?”
“神官大人先别急,且聽我說來,傳聞……”
她的話還未說完,陌九怒道:“你哪來那麼多傳聞,少蒙我!”
鬼女嘿然笑道:“别急别急,就快說完了。傳聞啊,有個千機師手裡有一本千機算天書,有一日呢,這位千機師途徑一國,算出此國将逢天難,實在不忍此國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于是便将此本能窺天機算人命的算天書借予此國國皇。可惜啊,這位千機師低估了人的貪婪,國皇手中拿着一本能上知未來下算人命的天書,豈能再次拱手讓回?所以啊國皇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千機師奪走天書,再命人将千機師的魂魄鎮壓在佛山下。”
“如此過了幾百年,此國一直相安無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此國被滅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因為一夜之間,這個國家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找也找不着!後來,那本天書再次問世時,已經沒有了能窺天機算人命的作用,反而成了一本殺人奪魂之邪書!”
鬼女淡淡道:“這本天書裡載着許多魂魄,有人有鬼有妖有怪,還有……神的魂魄!”
“隻要你有需要,小到财富事業殺人命,或大到生老病死飛升登仙都能作為買賣,賣一魂一魄便能得償所願,想來,這樁買賣也不虧!”
“簡直胡說八道!”
陌九愠怒道:“若人人都為了一己私欲販賣魂魄,這個世界豈不都亂了套?人的三魂七魄隻要少一個不是癡傻便是瘋癫,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買賣?怎麼可能有這種天書?”
鬼女聳聳肩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不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律嗎?”
許驚雨道:“那阿淩的魂魄又在哪兒?”
鬼女皺着眉頭道:“我不是說了嗎,九尾狐妖。你們都沒認真地在聽我講故事嗎?”
陌九抽出腰間佩劍,淡淡金光往地上一劈燒出焦黑的裂坑,威脅似的盯着鬼女淡淡道:“那你見過九尾狐妖嘛?”
鬼女看着那道裂坑,吓得頭發都炸了起來,将滿頭青絲纏啊纏地包裹着自己:“我是沒見過,但是約莫三……三五年前,鬼鬼鬼寨通報,緝拿九尾狐妖……奪奪回召魂師——雀陰!”
許驚雨不自覺地望向陌九,陌九也同樣回望她,皆在彼此眼裡看出震驚之色。
忽然,阿淩從兩人中間橫插,闆着張臉将兩人隔開些距離,抱着許驚雨的手臂瞪着陌九,滿臉不高興。
陌九擺了擺手,無語道:“罷了,咱們就去看看吧。”
他雙手掐訣,食指與中指合并,在空中畫出一道符陣,“壺公縮地!”淡淡金光閃現,符陣奏效。
長教鎮,一座有着百年曆史的古老村落。幽長的古道環繞老榕樹,也包裹着曆史悠久的土樓。
鎮上有一座武功山,住着一個修煉千年的九尾狐妖。
“……姑娘,姑娘!”鬼女用頭發包裹住全身,隻露出兩顆眼睛,她道:“你們能不能行行好找個東西把我裝着走吧,再這樣下去,還不到武功山我便灰飛煙滅了啊!”
她躲在樹蔭下一步也不肯挪,深怕太陽的照射。許驚雨從行囊裡挑出一把綠竹傘,問:“這個行嗎?”
“行行行!”鬼女說着話便鑽入傘内,許驚雨将竹傘重新塞回行囊裡,陌九翻了個白眼。
武功山,滿是妖氣。
山腳下的房屋土地早已荒廢,明明初晨,卻平添幾分詭異。陌九在前面揮劍斬藤,許驚雨和阿淩緊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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