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一語點醒夢中人,漉水欣然答道:“對呀,正是正是,看我笨的,我改日就去。多謝楊戬兄提醒。”
“哪裡,小事一樁,再說症結也不一定是在未報恩上,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說完腰闆一挺,站起身招來祥雲,腳下騰起一團白雲,楊戬頭稍稍一偏,道:“後會有期了,希望下次見面,是在天界而不是凡間,漉水。”說完頭也不回,便要直直飛走。
漉水歎了口氣,低聲道:“楊戬兄,你有什麼放不下的……”
連理纏繞第八圈
楊戬一愣,頓住,回頭看過去,一雙深潭似地眸子一望無底,疑惑道:“此話怎講?”
漉水深吸一口氣,向前一跨,沉聲道:“你總是把自己裝扮成冷酷無情之人,說是套我的話要挾悟空兄弟,又哪裡會真的做這種事,即便是做了,也無非是裝裝樣子罷了,肯定想好了之後的對策。你從來就隻會替别人着想,替我想如何快點成仙,去試探悟空也不過是看看悟空為人到底如何的吧?你到底有什麼放不下的,總是用冷漠來武裝自己。”
楊戬聽後卻是大笑一聲,笑的歡暢無比,“漉水的意思是,我這千百年來的冷酷模樣,都是裝的?可是裝一輩子的話,不就是真的了嗎?你今日所講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居然能聽到有人說我冷酷無情都是裝的。真是好笑,哈哈,那麼,漉水,”楊戬稍一停頓,笑聲頓止,清冷的目光中隐有殺氣,“如果我那都是真的呢?你是不是已經被那嬌柔的慈悲心腸迷惑了心智?連我這般性子的人都稱不上冷漠之人,你可以去問問,我若不是,天下誰人是!”說罷腳下一蹬,霍然離去。
漉水見他離開,又是一歎,柔和的眸中染上了淡淡的哀傷。
我怎麼不懂,别忘了,你我已相識近兩千年,從你還未成仙時我便認識你了,我怎麼會不懂。
……
第二日,花果山頂黑雲壓城城欲摧,楊戬率梅山六兄弟帶着旗下盡數的兵将們前來直搗花果山。
花果山中
花猴花海急沖沖跑進孫悟空的洞邸,又驚又恐:“大王,天……天兵又……又來了……”
孫悟空手一擺,制止了花海接下來的話,“我出去瞧下,你把所有的猴子猴孫們都招在水簾洞中,我不回來都不要出去。”
花海見自家大王從容自信地氣勢,心頭的焦慮恐懼頓消,喜道:“是!大王。”說完便蹦蹦跳跳跑出去召集了所有猴兵們躲進了水簾洞中。
……
孫悟空初見楊戬,是透過碧朗無際的晴空,那人一身鵝黃裘裝戰袍,雙目中深不見底,渾身散發着藏不住的銳氣,好似帶出鞘的利劍。孫悟空看楊戬時,楊戬正率衆将領整軍待發,威風凜凜站在風口出,風浪吹得楊戬一身勁裘戰甲随風獵獵作響。
悟空烏黑透亮的眸一眨不眨緊緊怒瞪着楊戬,心中揣測這人的來曆,楊戬回望着他,一動不動,高深莫測。空氣中充斥着凝重的氛圍,一觸即發。
……
楊戬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對着梅山六兄弟命令道:“你們留在這兒,兩柱香後,把水簾洞附近的幹草燒了。但是切記不可進洞殺人,隻在洞外守着别讓那些猴子們出來即可。”
梅山六兄弟互看幾眼,握拳稱諾:“遵命!”。雖不解,但軍令如山,将軍要如何做,就必須如何做,莫問莫疑。
楊戬點頭示意,幾句話,心中默念口訣,身形暴漲數丈,腳步緩慢穩重的朝着水簾洞方向邁着。
孫悟空大驚,為了避難,他已經讓花海把猴子們都集中到了水簾洞中,如果楊戬過去,猴子們定會有危險。孫悟空急中生智,踩着棉花般的筋鬥雲在楊戬面前虛晃幾下,“楊戬!有本事跟着你孫爺爺來。”說完踏着筋鬥雲朝遠離花果山的山頭飛去。
楊戬見孫悟空中計,目的達到,也不繼續前行,變成一般大小後追着孫悟空去了。
孫悟空站在筋鬥雲上,疑惑的撓撓頭,總覺得……好熟悉……
楊戬冷傲氣場、他旁邊的哮天犬、還有他手中的兩刃戟……仿佛,曾經離自己那麼近,似曾……相識。
看見楊戬追來,不知為何,孫悟空就有種沖動,一下子變成了隻麻雀,撲啦幾下翅膀,飛走了。
楊戬見狀,一怔,心中搖頭一笑,随即變成隻蒼鷹,緊追其後,蒼鷹越飛越快,快要追上時,悟空憑着感覺,又搖身一變,變成了隻大鹚老,躲過蒼鷹的擒拿,嗖一下,飛的不見了蹤影。
如果說楊戬方才見悟空變成麻雀是巧合的話,現在見他變成大鹚老,卻開始若有所思……這個小潑猴,沒有失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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