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原本以為今天就要這樣枯燥地過去,沒想到午餐時出了一個激動人心的小插曲。
和他同齡的費舍小姐坐在他左邊,而費舍夫人坐在他對面。澤維爾明顯感覺到左邊一道視線頻頻睨過來,偷偷瞧他;對面的費舍夫人雖然不看他,卻在桌下用足尖蹭他的小腿。
費舍爵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仍在侃侃而談。
費舍夫人的腳掌輕輕踩在澤維爾鞋尖的時候,他裝得像隻被驚呆了的兔子,低下頭誰也不敢瞧,好像很害羞似的,其實在心裡暗暗發笑。
有一瞬間,澤維爾忍不住想到,如果老費舍知道了桌下的小動作,還敢把大小姐嫁給他嗎?
……
白蹭了一頓午餐之後,澤維爾果然被留得很晚,然後載着費舍小姐一起參加了晚上的舞會。開車的時候,他把窗戶搖下來,費舍小姐問為什麼?澤維爾告訴她說,她的黑發被風吹起來很美。但事實上,連澤維爾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其實是他有點擔心某個狗鼻子魅魔聞到就要鬧脾氣。
後來舞會自然很成功,他随便和幾位太太小姐分别跳了兩曲,然後為了偷懶,坐下來給大家彈鋼琴一直到舞會結束。
回到家已經将近就寝時間,澤維爾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突然,身邊的草叢裡竄出來一個人,把他吓得翅膀都支棱起來。
“别激動,是我。”那人從陰影裡走出來,借着月色,澤維爾看清原來那是以撒。他的腹部開了一個兩指寬的血洞,血液随着呼吸一股一股湧出來,潮濕的血迹打濕衣擺,一路蜿蜒到腳踝。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裡面裝着好幾條顔色各異的火漆:“我不知道你要什麼顔色,就幹脆都買了。”
“……耶稣啊,先别管火漆了,”澤維爾驚得鑰匙都掉在地上,“你這是怎麼搞的?”
“我很早就回來了,怕吓着黛西他們,一直躲在草叢裡,”以撒聳聳肩,“哼,還以為你今晚住在教堂呢。”
澤維爾把以撒攙進家門,急救箱放在書房,他問:“你有力氣走上來嗎?”
以撒說可以。
他脫下衣服,位于腹部的貫穿傷就顯露出來,周圍血迹幹涸了部分,呈紅褐色,潮濕而粘膩。澤維爾一開始以為那是槍傷,點了燈才發現并不是,傷口周圍還有殘留的鐵鏽,這不免讓人聯想到鐵棍之類的器物。
澤維爾皺着眉問他究竟怎麼回事,魅魔卻突然吭哧笑出聲來,酒氣噴了他一臉:“你知道申請一個新的腦袋要寫多少字的報告嗎?”
澤維爾沒有說話。
“這個數,”以撒伸手,張開五指,“加四個零!嗤哈哈哈……”
澤維爾沒有說話,在燭台上燒了一下鑷子,夾起藥棉清理創口周圍。
“怎麼不說話呀,澤維爾先生。”以撒醉醺醺地湊上來,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醉漢下手沒輕沒重,把澤維爾捏得很疼。
假如之前澤維爾還能勉強保持鎮靜,現在這個動作真真切切地把他惹毛了。他用力掙開以撒,啪!把手套扯下來甩在書桌上,咬牙切齒地說:“艾、薩、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惡魔,可能會死于破傷風,或者在破傷風之前就因為失血死了。治療?我看你根本不需要治療,我做這些根本沒有一丁點意義,我真想知道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個東西過?”
以撒縮了縮脖子,被訓得不吭聲了,他的表情又委屈又頹廢又忿忿不平,但澤維爾完全沒感受到他有哪怕一絲的悔過之意。
兩人面面厮觑,最終,澤維爾妥協了,重新拿了一雙手套戴上,說:“躺下。”
于是以撒老實躺下,兩眼一閉開始裝死,任澤維爾怎麼拍打搖晃他都一動不動,如果那條尾巴沒有悄悄纏上來讨好地磨蹭的話,看起來還真像是暈過去了。
給完全不配合的傷患艱難包紮完後,澤維爾去樓下沏一壺茶端上來,看見以撒呆呆地盯着桌面,很認真地在啃指甲,把指甲片從嘴唇上拈下來,半月的形狀,整整齊齊碼放在桌面上。
咔,咔,咔。
不斷重複的動作看得澤維爾都焦慮起來。
“你不去睡覺嗎?”澤維爾問。
“那你呢?”以撒反問。
澤維爾在書桌邊坐下,給鋼筆注了墨水,戴上眼鏡,鋪開信紙:“去幫我找找信封……順便切一塊火漆來。”
以撒切了一塊火漆給他。
“要紅色的。”澤維爾說。
以撒從盒子裡挑出紅色火漆,切好後裝在火漆勺裡,劃一支火柴,點上蠟燭,捏着木柄小鐵勺在外焰上均勻地烤着。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用餘光偷看澤維爾寫的信,字體很花哨,跟平常工作時寫的不同,他隻看懂開頭是向費舍夫人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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