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給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子,林家的孩子,叫故若是吧?她們家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對吧,我們家和她們家門不當戶不對,你是真喜歡她嗎?”老人的聲音像是陳舊的洪鐘,雄渾威嚴。
她原本無意偷聽,但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而駐足屏息。
緊接着是容磊用輕佻的語氣回,“哪裡門不當、戶不對?她家裡可不光是不窮啊爺爺。”
“閉嘴。”老人暴呵,“那能一樣嗎?他們家賺的是死人錢啊,不吉利。”
一門之隔,林故若在門的這邊,唇被咬的發白,夾雜着冰塊的冷水潑天砸落,凍得整個人發抖。
若是他人說出這種話,林故若是一定會反怼回去,問你是不是開玩笑,你另一個孫子的葬禮還是我們家辦的呢,難道職業還分高低貴賤嗎?
可她不能。
容磊在門的那邊,冷哼了聲,以最玩世不恭的語氣,摧毀掉林故若的暗戀的才以歡喜搭建起來的城堡。
“爺爺,你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多大吧?我國法律規定,男性要到二十二周歲才能結婚領證,我還差三年才到這個歲數,您可操心的太早了點。”
“再說我又不會和她結婚,大家玩玩而已,該不是我年紀輕輕談個戀愛,都需要去調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究竟是幹什麼的吧?我需要。”
“行了。”容磊的話被赫然打斷,容老爺子狐疑地确認,“你和她就真是準備玩玩?”
明明是感覺冷,渾身卻在冒着汗,林故若扶着牆慢吞吞的蹲下來,發白的指骨攤開撐着地不許自己倒下去發出聲音。
最後是容磊的話掐死心頭那隻亂撞的小鹿,往後在林故若逐漸勸服自己,習慣了享受每個溫存、愉悅的瞬間,做所有快的事情。
不去問關系,不去問因果,反正沒結果,不再需要。
“不然呢,我和她談個戀愛,我還能對天起誓,山無陵,乃敢與君決嗎?這癡情種基因,咱們家怕是沒有的。”容磊如是說。
第十一章。
明明過去了許多年,林故若依然能夠清楚的記得那天的感受,是從高空墜落下來,無人所托的失重感。
她不知道自己在書房裡蹲了多久,站起來時反倒松了口氣。
林故若是喜歡容磊的,少女時代的暗戀是對整個世界的柔軟。
她是在感情上極不誠懇的人,過去的經曆使得她誠懇不了。
年幼時林故若曾次次捧出真心,又次次被摔得粉碎,誠懇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得什麼嘉獎,而是無窮盡的疏離。
家裡祖輩都是做殡葬生意的,父親上面還有個哥哥,妻子因病無法生育,家裡這輩到林故若這裡就隻有她一個獨苗。
家庭關系和睦、奶奶去世的早,一家六口住在一個大房子裡。
林故若得到了全家的厚愛,父母竭盡所能的對她好,大伯和伯母也待她如親生。
家裡生活富足無憂,然而林故若的年幼時過得實在不算太好。
自從鄰家青梅張甜梨因父母原因舉家移民搬走以後,林故若就再也沒有新的朋友了。
她每次和别的小朋友玩,沒幾天對方就不再理她,她心大,外加母親告訴她,“人與人之間交往,别問為什麼疏離,合則聚,不合則散,莫強求。”
林故若從沒問過小朋友為什麼突然不理自己,她努力不去放在過心上。
直到有位家長看到她如同看到什麼邪祟,驚恐地摟起自家孩子,當着她的面指責,“以後不許和她玩,她家裡做死人生意,不吉利,沾到你身上怎麼辦?”
那時林故若不過四五歲大,她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無措的揪着白裙子,淚在眼眶裡打轉。
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每個朋友都會離開,她被迫接受。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往往隻是對方的家長看過自己一眼,就會永遠失去這個朋友。
年幼的林故若蹲在家門口嚎啕大哭,大伯母耐心的哄她,了解了事情經過以後,抱着她上門去找剛才那家人。
大伯母身體不好,說起話來總是柔柔弱弱,那天卻異常的剛強,要求對方給林故若。
那家人扯着嗓子嚷,“不讓你們家小孩子和我孩子玩有什麼問題!你們就是不吉利,還不許别人說了?幹這種買賣注定陰損後輩的,你自己都生不出孩子,你妯娌生的不一定是什麼東西呢,怕不是天煞孤星吧,我憑什麼要給她道歉?”
“你家裡是從來不死人嗎?”大伯母把林故若交到匆匆趕來的母親懷裡,上前一步質問道,“我就問你,你家裡沒死過人嗎?”
林故若從來沒因為其他玩伴不在和自己玩抱怨過什麼,家人也可以理解對方父母的意思,可現在不行,不能再忍,因為對方對林故若說了很不好的話,傷害到了林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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