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達輕輕啜飲着蜂蜜釀成的甜酒,讓渾濁的酒精味在口腔裡打轉,而後輕輕咽下,“我不是來責問你,更不是來恐吓你的。”
渾圓的汗珠浮現在海德的額角,嘴唇在不自覺顫抖,他深吸幾口氣,定定地看着索雷達深邃的眸子。
“我想問幾個問題,如果你不介意回答的話。當然,這隻是一點鄙人微不足道的疑惑。”海德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請說。”
“為什麼要救我這個有罪之人?我殺了族長,讓血腥降臨在凄涼灘的土地上。你應該完全無法原諒我才對。”海德用酒壺給索雷達的杯子添酒,卻不想竟然完全潑灑在桌面上。
索雷達絲毫不在意,他的眼神中浮現一抹欣賞。海德無疑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以身犯險替他擦了屁股,故而沒有浪費時間問些多餘的話。
直指動機。
“因為你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的父親因此而死,這難道還不能讓你忏悔麼?”索雷達将眼前的酒壺扶穩,悠悠然說道,“而且,你替我除掉大族長這個家族累贅,我怎麼會有理由怪罪你?”
“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兄弟。家族的箴言不正是在此麼——‘兄弟之血,勝于生命’。”
海德停下手中的動作,口中喃喃重複道“兄弟之血,勝于生命”。緊張地神色随即緩緩垂落下來,就像繃緊的氣球尋找到出氣口,眼睛一點點泛紅。
“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家族裡沒有人提起這句箴言了。”海德低着頭,長長的棕色劉海遮蓋住無奈又動容的表情。
“可是它始終存在,不是麼?”索雷達撫摩着海德胖胖的臂彎,幫他平複顫動的心情,“隻要克索洛的血存在,家族的精神終究會複興。不論是在明天還是未來。”
搖曳的燭光閃爍飄搖,在溫暖的室内逐漸平穩,柔和的微光浸潤整個屋子。
“二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做的這些事情的?”海德沉默良久後,終于鼓起勇氣問道。
索雷達舉起酒杯,看着海德緊張不安的神色,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海德,你又是什麼時候留下破綻的呢?”
海德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反過來考教自己,不由托腮沉思,徐徐說道:“我的行蹤被二哥你監視了吧?在家族中定然有一些忠誠于你的人,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異教徒的屍體僞造成‘布魯斯’,而且我猜,那尊雕像一定是你讓人搬到你的房間裡的。”
海德越說越凝重,見二哥沒有否認,心中逐漸浮現一股可怕的陰雲,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二哥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在家族中神不知鬼不覺培養出自己的勢力,又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動向,最後還設法挽救了自己,将這次血色事件的起源歸咎于并不存在的人……
想到這裡,海德雙眉再度皺起,疑重地看着面前小口品嘗着蜜酒的青年人。
而最為關鍵的是,即便他的勢力如此隐秘龐大,卻絲毫沒有阻止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是放任自己将族長滅口,引誘異教徒血洗凄涼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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