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内監:“孔先生昨夜見駕時忽然暈倒,皇後娘娘不放心,讓人把您安置到這棠棣台來,太醫就近伺候。”
孔捷:“棠棣台?”
内監:“是呢,此處是皇帝陛下為了緬懷兄弟特意所造,殿外遍植棠棣花,遇每年宮中宴飲,隻有醉酒的開國重臣才會機會被安置到這裡。”
此時窗牗已經依次打開了,孔捷展目去看,隻見高爽蔚藍的秋色裡正有連片的棠棣花籬,繁綠的枝葉在秋風中簌簌地顫動着,旁逸的斜枝仍有零星的金黃色花朵綻開着,綠地縷金,芳榮絢麗。
心裡的小孩亦看到,說:“這種棠棣花民間也很常見,花量大,花期長,開起來結成一大片,非常燦爛,可惜現在過了五六月份,不是開的最好的時候了。”
孔捷看着窗外,輕聲說:“沒什麼可惜的。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都是尋常。”
這倒是讓老内監誤會了,他茫然地“啊?”了一聲,邊挂帳邊問:“孔先生,您說什麼?”
孔捷趕緊笑着擺手:“沒什麼,自言自語,自言自語!”
孔捷就此起身,被兩個漂亮可愛的宮女伺候穿衣洗漱,梳頭的時候側頭問内監:“娘娘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宮嚒?”
老内監:“娘娘在忙,怕是還要等一等。”
孔捷:“那我能四處在宮裡轉一轉嚒,公公引路。”
老内監微笑:“這個自是可以的。”
東都皇城周回十二裡,四面十二門,西有夾城,東有東城,北有圓壁、南有曜儀,整個皇城四面固若金湯,皇城中有殿、台、館等高規格大式建築九座,皆坐北朝南,按中軸排列,低規格小式建築錯落其中,高低相間,殿堂相峙,盡顯天家威儀。
孔捷頗不是滋味地在長長的回廊裡走着,越走越急,心裡叽叽哇哇地亂叫:“為什麼要把我帶宮裡來啊?現在還剩多少天了?六十六天是吧?第二魂還沒有着落,大嫂添亂,周殷也不攔着!”
“欸!孔先生!欸!孔先生!”内監在後面氣喘籲籲地喊:“不要往那邊去了,那裡是後宮娘娘們的居所!”
孔捷腳步一停,原地停出一陣風。
心裡的小孩忍不住插嘴:“殿下,您沒有來過這裡嗎?不認路的?”
小唐侯一臉見鬼:“我沒有來過東都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移都,我活着那幾年一直是林俊趙雲遮圍着這裡争,我家坐在西邊中都看戲,根本沒親自上過手。”
小孩一本正經:“林俊我知道,他宴席上還挺英俊的。”
小唐侯一聽這話,挑了挑眉:“你偷看我的夢了?”
小孩不高興:“是你在用我的身體做夢诶,怎麼是我偷看!”
小唐侯聞言哈哈大笑:“好好好,不算你偷看!不算你的!”
終于,内監帶着一行宮女倒換着小宮步跟上了小唐侯的步伐,左右看了看,茫然問孔捷:“孔先生,您剛剛在與誰說話?”
孔捷擺擺手,哈哈大笑:“沒有誰,自言自語耳,公公您先請,我跟着您走。”
老内監很是和善,一邊為孔捷引路,一邊為他介紹各宮室的用途,孔捷聽到有趣的就和老内監聊一聊,無趣的就在心裡和小孩聊一聊。
小孩對皇宮不感興趣,自己在那反刍小唐侯的夢境,不斷問唐放一些當年之事,每問清楚一件便感慨一下:“你們家好厲害啊,你們家好厲害,我若是早生幾年有機會認識你們就好了……”
小孔捷之前聽說安平王的事迹便覺得傳奇,傳奇得像是後人編撰的一段神話,昨夜夢過才知道原來這樣的傳奇居然不是個例,他們一家人都是這樣的聰明果敢,殺伐決斷,尤其是國公爺,孔捷完全無法想象國公爺年輕時竟是這樣的,十八九歲的年紀,松柏高潔氣質,在還沒有震動世人赫赫功勳之前,他是那樣安靜挺秀地立于齊末順初的群雄之間,一片玉盤水,功名小井天,脫俗到無法形容。
孔捷對唐放說:“我在國公府三年,我從來沒有見國公爺笑過。”
小唐侯死了,周殷青春年少的光陰,便跟着他一起死了,孔捷此前知道的國公爺隻是位高不可攀的貴人,他位高權重,處事娴熟冷酷,外表成熟而富有強力,他可以想象他很多事情,唯獨想象不到他笑,微笑,苦笑,會心一笑,開懷大笑,可是小唐侯的視角裡什麼都有,年輕的周小公子每每回頭,孔捷都覺得他在朝着自己笑,秀毓名門的佳公子風華絕代,一颦一笑間眉眼彎彎,柔情似水,孔捷能感受到那份心動,尤其是他抱着小唐侯的時候,那張清秀的臉孔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每句話都帶動着胸腔的震鳴,好像正笑意盈盈地朝着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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