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過來了?”蘭龍功向那個人影發問。隻見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司南書白。
司南書白坐在了蘭龍功的對面,淡淡地說道:“這裡的複活人殺手太多了。現在隻有複活人才能看到你們,你們又看不見複活人。大家都不敢戴眼鏡,我就跟着你了。沒想就看你被關到這裡來了。”
蘭龍功聽後心中一陣感慨,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小安是她的人,我确實沒想到。是我疏忽大意了。”
司南書白含沙射影地說道:“也不怪你。現在是個亂世,誰跟誰站在一塊壓根沒有人知道。”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暗示他和蘭龍功之間的關系也是如此的錯綜複雜。
蘭龍功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謝謝你。之前那些人都沒複活成功,多虧你的幫忙。”他指的是之前複活梁友節、商宋文等人的事情。表面上看都是盧博士的問題,但實際上司南書白才是幕後推手。
司南書白淡淡一笑,“還好盧青山也有自己不得已的地方。不然他貿然出手,我這點小伎倆肯定瞞不過他。”
蘭龍功深思道:“我猜測他的目标或許與我們并無二緻,隻是他背後的動機究竟是為了誰,我無從得知。你認為他真的是為了蘭詩傣而行動嗎?”
司南書白輕輕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梁友節的失敗,很明顯是出于他個人的私心。至于商宋文,他的舉動我實在難以理解。理論上,他的仇敵應當隻有梁友節一人,但他猶豫不決的态度,讓我無法窺探他真正的意圖。”他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絲迷惘之色。
蘭龍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随後緩緩道:“或許,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你不是提到過他一直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複活他的父母嗎?”
司南書白聽後默然,他輕輕搖了搖頭,“我對于盧青山内心的想法并不好奇,我更加在意的是小安之前所說的那番話。它讓我想起了你爸爸曾詢問過我們,關于死時若是病痛纏身,複活後是否也會如此。看來他在那時便已有了一些計劃。”
“他這個病已經困擾他很久了,隻是之前并沒有那麼痛苦。我在想,是不是隻要在他不感到疼痛的時候離開,複活後也不會再有疼痛呢?”蘭龍功提出了疑問。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病在複活之後是不存在的,隻不過他會保留死那一瞬間的感受。”司南書白解釋道。
“那你死的時候是被撞死的,你現在覺得疼嗎?”蘭龍功追問道。
“不疼。”司南書白平靜地回答。
“所以我覺得,疼痛在複活後是無法感知的。而複活後,人們會保留生前的行為狀态。或許正是因為你們說疼,爸爸才不想在複活後帶着這些疼痛生生世世,因此才猶豫不決。”蘭龍功分析道。
“也許他正是不想自己在複活時是一個疼痛的人,所以他才希望自己能在沒有發病的時候複活。然而,死亡是他無法掌控的,除非他選擇自殺。”司南書白補充道。
“他如此急切地推動複活人的權利,或許正是因為醫生判斷他命不久矣,他想加快進程。一旦會議通過,他或許就會……”蘭龍功推測道。
“這個可能性确實很大。”司南書白表示贊同。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既想成為複活人,又害怕死亡;既想活着,又被這種随時可能奪走生命的疾病所威脅。”蘭龍功感歎道。
“他每天都在這種矛盾中掙紮。”司南書白同情地說。随後,他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出去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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