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想再想她,可是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朕不該觸碰的。”
身為帝王,看似擁有了一切,可實際上最想要的,往往都留不住。
“陛下!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楚君遷正要回去的時候,賢妃找了過來,踏上了城牆。
看到她的那一刻,楚君遷沒有任何悸動,冷着一張臉,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他的冷漠,賢妃已習以為常。他剛剛失去了最愛的人,現下心情定然十分難過。
“參見陛下。”
“如今,你也該滿意了。朕會下旨,晉封你為賢貴妃,管理後宮。”
“陛下以為臣妾想要的是這些嗎?”賢妃反問道。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楚君遷自然清楚的很。以前一直覺得,她是這宮裡,心思難得單純之人。可如今看來,心思再單純之人,在這深宮待久了,也會變的。
人,總是會變的。
“你想要什麼?朕不會給,而是要靠你自己争。皇後之位,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太子之位,也要看禦甯有沒有那個本事,有沒有天資。”
“朕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賢妃一直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懷疑自己了呢?
“陛下誤會了,臣妾想要的不是這些。”
“你不是愚蠢之人,朕也不想與你拐彎抹角。以後,後宮由你做主,朕不會幹涉什麼,你也算是如願了。”
“回紫宸殿。”
“擺駕紫宸殿。”
如願?她如願了嗎?賢妃站在城牆上,往下看去,深得很。可看向遠方,整個上京城好似都在她腳下。
“陛下您從不了解臣妾。”
紫宸殿
楚君遷将自己關在裡面,誰也不見,慕紫菀的離開,像是帶走了他的魂魄。
一直到深夜,楚君遷依舊沒有出來。高展在殿外擔心的要死,他已經許久未進膳。
可現在這種時候,誰又能來勸勸他?
賢妃得到消息,便立馬趕來了紫宸殿。
“賢妃娘娘。”
“陛下怎麼樣了?”
“都一天了,陛下将自己關在裡面,再這樣下去,奴才真的害怕。”
賢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命令他,“開門,陛下怪罪下來,本宮一人承擔。”
“諾!”
高展開了門,賢妃直接踏進了紫宸殿。殿内漆黑一片,賢妃提了一盞燈進來,看到他坐在書桌前。
他就這樣坐了一天!
楚君遷看清楚來人是她,怒吼道:“誰讓你進來的?”
“陛下!您不該如此沉浸在悲傷之中。”
“什麼時候你也能來管朕的事了?”
賢妃先将殿内的燈點燃,殿内頓時亮了起來,賢妃來到楚君遷面前,說道:“陛下心裡也清楚,皇後娘娘已經離開了,她不會再回來了。陛下是天子,今後要一統天下的,您不該沉溺在兒女之情上。”
“陛下的雄心壯志還未完成,大楚所有子民,都在等着陛下。”
楚君遷真的是小瞧她了,她與這宮裡的其她女人,也沒什麼不同。這宮裡,除了慕紫菀,其她人都是一樣的。
“你是不是覺得,皇後走了,你就可以取代她?”
“臣妾沒有這麼想過。”
“有也好,沒有也罷。朕大可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眼神中的冷漠,不屑,不在乎,都在告訴自己,自己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賢妃曾經以為,自己對他,也不過是崇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自從生下禦甯之後,這種感情就已經變了。
“為什麼會是皇後娘娘?陛下為什麼會愛上她?陛下明明心裡都清楚,她是大燕公主,敵國公主,陛下不該對她動情,可是為何陛下還是愛上了她?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她會做陛下愛吃的糕點,會彈陛下愛聽的箜篌曲嗎?就因為她身上,有如華長公主和昭仁皇後的影子嗎?”
“那陛下的愛,究竟算什麼呢?”
“朕無需向你解釋什麼,趕緊走!”
“臣妾隻希望陛下盡快走出悲傷,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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