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根不緊不慢地收回證件,敲敲桌角,提醒還沒回過神來的葉生。
“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隻想邀請你參加一場遊戲,何必鬧這麼大?”科根感興趣的看着葉生的反應。
葉生雙眼無神的盯着虛空中的某一個點,半晌問道:“如果我不參加呢?”
“當然可以,這是一場隻有自願者才能參加的遊戲,”科根話鋒一轉,狀似不解的撓撓頭,“沒記錯的話,下星期你的大學就要迎來考試了,與其他測驗不同,這次的考試決定着你之後的人生,要是不小心因為生病什麼事情耽誤就麻煩了,你說呢?”
結果顯而易見,葉生答應了科根口中的遊戲,戴上那個銀灰色指環,成了這場遊戲的一員。
……
葉生從深深的悔恨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在邊緣區的人面前展露出軟弱的一面讓她覺得丢臉,她飛快了縫合好傷口,又囑咐奚綏過幾天要來複查,匆忙的送走了這位傷員。
奚綏一頭霧水的走出醫療室,中途去了趟換衣間換下自己這一身血的衣服,等回到宿舍,時間已奔着淩晨三點去了,他抱有歉意的敲敲門,沒想到門很快便打開了,露出陳希南一臉疲憊的神情,伊萊站在他身後,手裡舉着半截蠟燭,火光飄忽不定的映在他臉上。
陳希南上來丢給他一把鑰匙,說道:“這是宿舍鑰匙,每人一把,别弄丢了。”
考慮到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奚綏有些别扭的用左手接過,他走到自己床邊,發現兩人依然沒有想躺下睡覺的意思,如同幽靈般站在原地,僅憑蠟燭的光照不清兩人的臉龐。
他們不會因為自己打擾他們休息生氣了吧?
“那個,抱歉打擾到你們休息,以後我大概會回來的較晚,我會盡量小聲一些。”奚綏認錯認的非常誠懇,他一貫秉承着不惹麻煩的原則,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
伊萊好脾氣的擺擺手,笑道:“沒有,是我們睡不着,畢竟在這種環境裡,怎麼都睡不踏實。”說罷還向陳希南證實,“對吧?”
“嗯,确實。”陳希南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好了,既然人都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事,趕緊休息吧。”
伊萊點點頭,滅了手上的蠟燭,放在木桌上。
房間裡一瞬間安靜下來,沒有窗戶,連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奚綏倒是心大,在經曆了一晚上的奔波後沾床就睡,另外兩人就沒這麼容易,輾轉反側到天蒙蒙亮才進入夢鄉。
再醒來時,奚綏被是門外嘈雜的人聲吵醒的,他睜開眼,兩位舍友早已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他看了眼挂在牆上的鐘,才七點不到。
傷口還隐約有些疼痛,他打消了睡個回籠覺的念頭,起身推開門,外面的人聲瞬間被放大了兩倍,奚綏趴在欄杆上,往下望去,隻見不管男女老少全部聚在一樓,步行匆忙,但臉上卻洋溢着喜悅的笑容,仿佛要迎來什麼天大的好事。
奚綏在二樓碰上了逆着人流向上走的葉生,小姑娘一見他便紅了臉,顯然還在為昨晚的事感到羞恥。
他友好地打了招呼,本來想問問她知不知道樓下的情況,但葉生逃也似的走開了。
幾個小孩子從他身邊跑過,手上拿着各式各樣的折紙玩具,高高舉在空中,像在炫耀自己的折紙更加好看,剛上任的老師伊萊跟在他們身後,嘴裡說着些鼓勵的話。
難道隻有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事實證明,還真隻有他一頭霧水。
奚綏漫無目的地在一樓轉了一圈,在西南角的窗口邊碰上了來這以後為數不多說過幾句話的人——那位給他算過命的老婦人。
她依舊抱着她那寶貝竹筒,出神的望向窗外,直到奚綏走到旁邊才意識有人接近。
“是你啊,要來算一卦嗎?”她搖了搖竹筒,竹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不了,”奚綏連忙擺擺手,“有件事想請教一下,今天是什麼節日嗎,這麼熱鬧?”
老婦人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語氣裡透着些許鄙視:“不是節日,是統領要回來了,每個月的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好好布置一番,以迎接統領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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