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隻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出戰的前夕,卻得到一個消息,說是九皇子殿下病了。病了?病了!他激動極了,難道可怕的男人這次要不戰而敗?難道這一次老天助我?難道他終于要報仇雪恨成功?他太高興了,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結果由于想得太專心了,揪住馬鬃的他用了太大的力氣,他那戰馬受驚,一下子狂奔不已。他呢,則是一個不小心,激動地從馬上摔了下來。摔了下來,就這麼死了。後來,别人在為他做傳的時候,是這麼寫的:出征未捷身先死,少年英雄馬下死。而阿硯在回憶這一世的時候,隻能這麼形容:生得英烈,死得憋屈。這一次阿硯是自己摔死的,可是她心裡明白,如果不是遇到了九皇子,她是不可能摔死的。但凡這個人出現在他的人生中,就預示着她的生命要完結了。這個人就是她的瘟神。無論如何,她和這個男人是勢不兩立的!此時此刻的阿硯,痛苦地捂着快撐破的肚皮,歪歪扭扭地扶着牆遛彎兒消食,卻一邊艱難邁步一邊想起那讓人不甘心的洗澡py那一天,阿硯在外面晃悠了約莫一個時辰,又去了趟淨房,肚子裡總算騰出點空間,不再那麼撐了。不再那麼撐了的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做鈴薯餅鈴薯塊鈴薯粉,當然了也再也不要吃鈴薯了!看到鈴薯就犯惡心。她結合那個可憐的男版阿硯悲慘的遭遇,再想想自己險些被撐破的肚子,得出一個臨時性的結論,那就是:此人如有神助,自己還是小心為妙。在無法完全保證能夠報仇雪恨前,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還要虛以委蛇。阿硯剛做好了這盤算,她就開始面臨一項巨大的考驗。這事兒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其實很簡單,這位活該挨千刀的可惡男人,他要洗澡了。洗澡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是他竟然還要人伺候他洗澡。雖然說阿硯活了八輩子了,可是這一世,她才不到十五歲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是個鄉野小白花。這個男人當她是什麼人了,竟然還要伺候他洗澡?阿硯擰着眉頭,望着那一汪清澈的山泉水,小聲地問夏侯皎月:&ldo;夏侯姐姐,我可以走嗎?&rdo;夏侯皎月連搭理都沒搭理她,手裡捧着銀白色的薄絹中衣,徑自來到了一旁的矮塌上。這山泉位于宅院的後山處,此處山林層巒疊嶂,百年古木參天,老态龍鐘地籠罩在這一片山泉之上,而就在這泉水汩汩中,又有黃葉漫天,輕緩寂靜地飄落在地上。九爺那個萬年不變的矮榻,就安置在這色彩斑斓的落葉黃花中。夏侯皎月輕移蓮步,走到了九爺身旁,半跪在那一片落葉之中,上等的軟煙羅長裙就那麼沾上了枯糙落葉。她卻仿佛毫不在意,隻是伸手幫九爺脫去了外袍,并卸下了那紫金玉冠,讓那一頭黑亮不羁的長發沒有拘束地披在肩頭。她垂下眸子,溫聲請示道:&ldo;九爺?&rdo;九爺睜開慵懶眯起的眸子,有一瞬間,那雙眸子有着剛睡醒的茫然和懵懂,不過很快,剛睡醒的朦胧感褪去,那狹長幽黑的眸子變得深邃難懂。他輕緩從容地掃過周圍的落葉缤紛,最後目光落在了阿硯身上。阿硯穿着一身毫不出奇的白色軟緞袍,這應該是九爺府中的尋常衣物,别的丫鬟廚娘穿在身上或許恰到好處,可是套在阿硯身上卻猶如布袋一般,還是白色的大布袋,将那小巧玲珑略顯瘦弱的身段包裹其中,就連脖子都幾乎淹沒在那白色袍子中。九爺側眸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就笑了。從剛睡醒的帶有孩子氣的懵懂,到後來逐漸恢複神智的冷冽的,到如今略勾起唇來那種邪魅,其實不過是須臾功夫罷了。阿硯害怕這個男人,也害怕他那幽暗難懂的眼神,此時此刻她更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睡醒了後對着她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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