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有意打消蘇葉二人離去使得宴會停頓的生疏生疏之感,衆賓客哪裡敢不配合郡守?當即氣氛又是熱烈起來,隻是沒有人注意到的是,蘇葉二人離去後不久,保定将軍郭開喚來一小厮,詢問茅房所在之後,便晃晃悠悠的出了宴會的大門。
待得半刻鐘之後便才自行返回,對于保定将軍郭開的離席,衆賓客并未留意,此似乎隻是一片平靜的湖面被投擲一顆石子泛起的些許波瀾。
宴會又恢複了一片醉生夢死,相互結交,高談闊論的樣子。
……
蘇葉搖搖晃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出了宴會的大門,但走出大門之後,他見四下無人,便恢複了正常的模樣,此時街道兩旁的建築映照街道,但卻極為昏暗,隻有寥寥數人在街面上行色匆匆的來往。
這其中還包含着魏興郡的巡邏隊伍,巡邏中有一人見蘇葉一人在街面上停駐,行迹頗為可疑,便想過來盤查,但其方一透露出這點迹象,便被身旁的同僚一把抓住。
便是領頭之人也對他的此舉頗為不耐,“頭兒,那人在街面上停駐,左看右看,行迹頗為可疑,為何不去盤查他一二?”
那領頭的中年男人,腰佩長刀,面帶胡須,聽到這個雛兒的詢問,本不欲回答,但又生怕日後其這般莽撞冒失為自己等人帶來殺身之禍。
便好言與他說道:“你我做這點公差,當以魏興郡的安定為要這自是不錯,但我等畢竟處于人世,有頗多地方不能莽撞行事。”
“今夜郡守邀請禁軍大将及此番出征趙國有功的将領參加宴會,是以如此,今夜在街面之上的貴人當是不少,你我不過小小公差,職責所在去盤問這些貴人自是不錯。”
“但,吾聽聞,這些貴人性情難辨,若是遇到願意與我等講理的存在,自然萬事皆好,但若是遇上暴戾之人,你我這般盤算将被視為對彼輩的冒犯。”
“到了那時,若是雙方起了沖突,莫說是咱們的捕頭,便是咱們的縣令也不一定擔得起如此責任,是以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年輕的捕快聞言,面色有些難看,“若是彼輩犯了國法,難道我等也視而不見麼?”
領頭的中年男子聞言一笑,似乎看到了其年輕之時也是這般莽撞,以守衛國家律法的尊嚴而為己任,不過經過十數年的沉浮,他早已是看淡了一切。
“若是彼輩犯法,吾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但其如今不過行迹可疑,我等又沒掌握充分的其違法的證據,此時貿然過去,隻怕會惹得彼輩不高興。”
“況且,尋常百姓犯法,我等捕快自然有國家律法賦予的權力将其抓捕歸案,但類似彼輩這般權貴犯法,吾等卻并無權力審判,當得大理寺評判才是。”
“既是不能審判彼輩,我等又何必在此事之上去得罪彼輩?”
中年男子說完,便也不再開口,也不管那個年輕的捕快心中此時是如何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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