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渾渾噩噩的想了多久,未來好多個夜晚,我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回憶越多,越覺得學校的時光是那麼的難以忘懷……可能因為連續兩天晚上都是在火車上度過,朦胧中我還是睡着了,但我知道的是,陳雨生哭了好久,我睡着應該已經後半夜了,至于什麼時間,我沒有辦法知道。
快到天亮的時候,我醒了,算是自然醒,是自然渴醒,我接了滿滿一杯水,一飲而盡。京城的冬天竟比東北還要幹燥,喝了水,去了趟廁所,回到床上,我有些擔憂,不敢再睡,因為我不知道哨聲什麼時候會響起。
班長的聲音從隔壁床傳來:“在睡會兒吧,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起床呢”,我的心思再次被正在睡覺的班長發覺,這讓我越來越佩服這個老兵。
我再次睡着,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在家吃飯,好多好吃的,正要大口品嘗……哨聲響起:“起床、整理内務”,我迅速起床,穿好衣服,開始又一次的疊被,班長告訴我們可以先去洗漱,在回來整理内務。我沒去,陳雨生去了,早上起來,他該去吸煙了。我疊被的時間很久,有40分鐘吧,我知道這樣的時間是萬萬不行的,既沒有速度也沒有質量。
我洗漱回來,已經吹哨打飯了,從班長那裡得知,今天上午和下午會來兩批新兵,我和陳雨生要有新的戰友了,心裡還是有點興奮的。
集合去飯堂吃飯,可能是餓的太久了,怎麼覺得早飯這麼好吃呢,有牛奶、饅頭、兩個菜,我隻記得其中一個是雞蛋炒粉絲,那個時候怎麼感覺這個菜這麼好吃呢,我破天荒的早飯吃了四個饅頭,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對于不吃雞蛋的我(小時候媽媽的奶水不夠吃,我又不喝奶粉,就隻能吃雞蛋,這導緻我從記事開始就不吃雞蛋),也吃了好多雞蛋炒粉絲。
早飯後回到班級,還是一樣的整理内務,同時,也在等待新戰友的到來,被子是扣出來的,越扣細節,被子整體的形狀越好,但是此時我和陳雨生的心思都在新戰友身上,早來一天,我們也是老兵啊,多少還是有點優越感的,畢竟提前吃了一天部隊的飯菜,早熟悉了一天部隊的規矩,可能好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就像學校裡轉來了新同學一樣。
外面響起熱鬧的歡迎聲,我和陳雨生不約而同的從窗口望去,又一批新兵下車了。走廊裡出現一點點聲音,副班長馬上跑出去,估計是選新兵去了,過了一會兒,副班長帶回來兩個新兵,班長和副班長又是一頓操作,就像對待昨天的我和陳雨生一樣,遞上熱毛巾,還有熱的糖水。
我和陳雨生相視一笑,心裡應該是同一個想法:“珍惜吧,這樣好的待遇也就這一次”。兩個新戰友的口音有點特殊,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口音,經過自我介紹,我知道了,他們兩個是江蘇人,一個叫金力,一個叫褚軍(聽起來像是古代的太子),家裡都是做大閘蟹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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