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錢的大頭兵跟朕說了你的事情。”
杜荷雙手杵着桌子,低着頭:“可是……”
“朕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你認為那十個人去送死是你的原因,本來那十人是不用死的,是嗎?”
杜荷兩個指頭互相絞着,沒說話。
“杜荷,朕很看好你,但是你連犧牲和送死都分不清,朕也不過是看錯人罷了。”
李世民看着眼前杜荷的模樣,一扶龍袍,沒好氣的說着:“你可知如果讓突厥南下,就算沒有百姓被他們欺辱,一旦正面打起來,又要死多少個十人?”
“本來朕以為你是個可造之才,想法天馬行空,造鹽能緻福百姓,還有些計謀能助朕登上這位置。”
“領兵又羚羊挂角,想法天馬行空,一次出擊率兵千餘人阻斷十餘萬突厥南下,二次出擊隻帶二百餘兵力,坑殺突厥十四萬人。”
“你小子知道每年不算打仗,就突厥南下騷擾我邊境,都有百數之上的戰士戰死在邊疆,傷殘者更是無數。”
“不說這些,被你坑殺的十四萬突厥,那也是一條條生命,你怎麼不去同情那些被你坑殺之人呢。”
杜荷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低聲喃喃道:“那不一樣……”
李世民怒的一拍桌子:“不一樣?你來告訴朕,哪裡不一樣?那些草原蠻子你敢說他們沒有家人在等着他們回去?”
“雖為敵對,咱們大唐人的命在你眼裡是命,草原人就不算人了?”
“那些将士戍守邊疆,保衛的是他們的家人,保衛的是你這樣的纨绔子弟,保衛的是朕的皇位。”
“你有這才能,不去造福這些将士的家人,你在這悲春傷秋?”
杜荷啞口無言,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心裡知道這些道理,隻是覺得這樣有些殘忍。
“杜小子,朕今日不是和你講大道理的,明日朕登基,半個月後,趁着突厥沒反應過來,朕欲封你為戍北軍左郎将,你要是想好了,你來找朕。”
說着,扔了個牌子到杜荷面前。
“算上趕路時間,你小子隻有十日時間自己考慮,憑這個牌子,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李世民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克明,帶着你家小子回去吧。”
待二人走後,李世民才喃喃道:“可惜了,此子才能冠軍古今,可惜有些婦人之仁。”
回到杜府,杜荷沒有第一時間将自己關在屋裡,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着院子中間的大鍋咕嘟咕嘟燒着水的鍋陷入了沉思。
“老爺,荷兒這樣,妾身實屬有些擔心。”杜崔氏和杜如晦遠遠的站在房檐下面。
“這次荷兒做的很棒,隻是自己沒走出來,早知道老夫在他還小的時候帶他見見血,也不至于如此啊!”
就在此時,門房快步的跑了進來:“老爺,有個叫錢多多的來訪,說是找小少爺。”
“讓……”杜如晦一頓:“你去跟荷兒通報,找他的人,你跟我說作甚?”
門房讪笑着走到院子中間:“小少爺,有人找您。”
正在發呆的杜荷想也沒想:“不見。”
“對方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錢多多,既然少爺不見,那老奴将人趕走就是了。”
待門房走出好幾步,杜荷才反應過來:“等等,你說誰?”
“錢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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