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被夜北冥連夜開車,抱回了園區。
抱她洗澡。
抱她上床。
她就像沒有生命的陶瓷娃娃一樣,閉着眼睛,沉默着,任他搓圓捏扁。
南宋腦子是木的,一片空白。
她沒有暈,也沒有睡,隻是不想跟夜北冥說話。
從衛生間出來,她就一直是“睡死人”狀态。
任由夜北冥擺弄她。
【痛——】
【真他媽的痛——】
【夜北冥,你不是人!你是混蛋!王八蛋!你是惡魔!】
【你完蛋了!】
【我不走了!】
【我——】
【盯死你!】
南宋心裡翻江倒海,如點炮仗。但面上,風平浪靜,沒有半點過激反應。
夜北冥以為她暈過去了,以為她睡着了。為女人吹幹頭發,穿上睡衣,他輕輕摟着她,擁入懷裡。
“醜奴。”
夜北冥喚着南宋,在她頭頂落下一吻,“睡吧,過兩天就好了。”
小東西。
我知道你很痛。
我知道你很難受。
但我要将段一言,從你心裡拔掉,徹徹底底,連根拔掉。
那痛——
你忍忍。
過段時間就好,會好的。
小東西,我要你的心裡,眼裡,腦子裡,從今天開始,裝的全是我。
隻能是我。
記住了,以後不要再妄想離開,不要再妄想成為别人的妻子。你是我的,我永生永世都不會放手。
夜北冥摟着南宋,漸漸陷入睡眠。
南宋沒有睡。
眼睛雖然是閉着的,腦子卻異常清醒,就像打了興奮劑,喝了十杯咖啡一樣,整晚整晚沒有睡意。
默默在心裡,從頭到尾背誦一遍李時珍的本草綱目。
南宋估摸着夜北冥,應該睡沉了。
她,動了。
南宋沒有想趁夜北冥睡覺能成功暗殺他,這種事失敗太多次,就沒有繼續犯傻的必要。
南宋動作很慢,很輕柔,生怕驚醒警覺心極強的惡魔。
一點一點。
她摸到他的脈搏。
——
陳磊被連夜打包去了醫院。
看到躺在床上,插着幾根管子,不停抽搐,翻白眼,死死盯着門外的段一言,陳磊心酸了。
沒來由的感到悲哀。
唉!
這是做了什麼孽?
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大好少年郎,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陳先生,病人的狀态不對勁,我們怕他出意外。”
“你看你能不能勸勸他?”
“今晚他要是不好好恢複——明天怕是——要轉到ICU去。”
護士焦急道。
陳磊點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謝謝護士小姐的照顧。”
護士離開後,陳磊坐在段一言身邊,點燃一支煙,邊抽邊思索着。
如何編造謊言?
勸段一言放下執念?
“唉——”
抽完一支又一支,陳磊抽了一地的煙,才緩緩開口。
“小言,你放心吧,你的幾個戰友救出了南宋。”
“她沒事。”
“夜北冥沒有傷害她,她好好兒的。”
“倒是你。”
“聽叔一句勸,你閉上眼睛睡一覺,睡醒了,好起來了,就可以見到南宋了。”
“你不是說要帶南宋回國嗎?”
“你不是說要她穿上你設計的婚紗嗎?”
“你還說請我喝你的喜酒,請我喝你跟南宋孩子的滿月酒。”
“小言,你要好起來。”
“不能一蹶不振。”
“聽話,閉上眼睛,睡一覺。”
“睡醒了,就能看到南宋,看到你喜歡的南宋。”
段一言直愣愣的眼珠子眨了眨——是真的嗎?睡醒……就能見到宋宋?
他像是聽懂了,慢慢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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