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開車去了H市,天亮,她出現在導師門前。
鄭老先生出門跑步,看到南宋提着一袋東西走來。
“老師。”南宋喊道。
鄭老打量她兩眼——這麼早?一個人?有心事?
沒有多問,他道,“快進去吧,你師母準備煮湯圓。”
南宋提了提手上袋子,笑道,“正好,我買了糯米粉。”
“哈哈哈。”鄭老大笑幾聲。
出門跑步。
南宋走進屋,邊換鞋邊喊,“師母,我來混早飯吃。”
鄭老太太熱情招呼,“快進來,快進來。”
兩個女人一起揉湯圓,一起煮早餐,氣氛和諧又溫馨。
吃完早飯,南宋幫着做家務。
鄭老太太驅趕她,“我這兒沒什麼要忙的,去找你老師,去去去。”
南宋走到花園。
鄭老在修剪盆栽,南宋也拿起剪刀,一片一片修剪。
“說說吧,怎麼連夜跑我這兒來?”
“我……”南宋心煩意亂,“不想跟夜北冥有太深的糾纏。”
“嗯,你五年前說過。”
“我以為,隻要我心夠冷,隻要我不理他,他倦了厭了沒趣了,就會放棄,離開。”
“……”那小子,不得到想要的,絕不會放棄。鄭老搖搖頭,雖然總共沒見過夜北冥幾面,但夜北冥什麼性格,他看的真切。
“可是他昨天向我求婚了,還說孩子以後要接掌他的事業。”
南宋想了一晚上,找不到法子。
擺脫不了夜北冥。
“老師,我不想春春夏夏秋秋冬冬長大了走黑道。”
她怕。
怕有一天,自己的孩子遭人暗殺,橫死街頭。
“唉”,鄭老輕聲歎口氣。
放下剪刀,他走到茶桌前坐下。
燒水,煮茶。
給自己倒了杯,也給南宋倒了杯。
鄭老睨向牆壁,“看到牆上挂的什麼了嗎?”
南宋望過去,“陰陽圖?”
鄭老應聲“嗯”,喝一杯茶,他道,“一陰一陽,是為道。”
“你學中醫,該明白,陰陽調和,是為萬物之道。”
“有陽,必有陰。”
“有白,必有黑。”
“即是共生,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南宋盯着陰陽圖怔怔發神:……老師的意思,是讓她接受夜北冥?
接受?
“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是嗎?”鄭老明白,如果夜北冥真的十惡不赦,自己這個學生也不會糾結。
“是。”南宋回首,點下頭。
師生兩人再沒有說話,隻面對面坐着,飲茶,冥思。
直到空氣中“轟隆隆”直升飛機的聲音傳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追的真是緊啊】
鄭老淡淡勾唇笑了笑,“去吧。”
南宋不想走,“老師……”
鄭老打斷,“記住,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守住你心裡的那個度。
不要一降再降,即可。”
南宋起身,朝老師深深鞠一躬,“是,我明白。”
離開老師家,南宋一路步行。
走到小區大門外,迎面看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着急忙慌跑來。
是夜北冥。
他風塵仆仆,手裡提着禮物。
夜北冥加快腳步,在離南宋兩三步的距離停下。
屏住呼吸,他提着心,問的小聲,“你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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