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妤回頭再囑咐了神木幫她留心荊轲的身影,和阿古朵手挽手,朝扁鵲在聖池邊布置好的“手術室”走去。
可能是才剛剛痊愈蘇醒,商亭妤看着那靜靜等候在前方的“手術室”,一股膽怯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裹足不前,甚至還輕輕發起抖來——未知總是令人恐懼的,尤其在性命攸關的時候。
阿古朵感受到商亭妤的戰栗,越發将腰杆挺得筆直,步子也踩得又穩又實,希望能給身邊的人傳遞一點力量。
商亭妤沖阿古朵感激地笑笑,也忍不住期盼荊轲能現身,給她一點支持。然而環顧四周,荊轲仍然不見蹤影。
嬴政見商亭妤笑容慘然,一絲悲戚浮出眼底,忙插科打诨:“哎呦,妲己,你今日可真是字面意義上的‘步步生蓮’!怪好看的!”末了,又推了扁鵲一把,低聲道:“你的試驗品在擔心你的技術,你趕緊給人吃顆定心丸。”
扁鵲顯然在科學以外的領域智商不夠用,沒有領悟精神,一開口差點沒把嬴政氣了個倒仰:“那個,你要是擔心以後不能有這種‘步生蓮花’,我待會就給你留着得了,不切,反正也算是嫁接術的一種。”
“還是切了吧,不然影響行走坐卧。”小少女阿古朵都比扁鵲更有眼色。
“也行,分丹之後,半顆内丹就足夠維持經脈運轉了,也沒有多餘的靈力再供枝葉生長,就算不切,也最多隻能維持幾日。”扁鵲從善如流。
商亭妤聽到這一番對答,哪裡不知道衆人的好意,忙把臉上的戚容收一收,穩住心神:“那就拜托了。”
踏進“手術室”前,商亭妤最後一次回望,希望荊轲能回心轉意,結果目光搜尋一番,依舊是一無所獲。
“罷了罷了,出來再說吧。”商亭妤歎口氣,和阿古朵相攜進了“手術室”。
扁鵲早已燃好了香,幾個呼吸之後,商亭妤和阿古朵,雙雙被麻醉香氛放倒。
“荊轲這回是真生氣了。”商亭妤迷迷糊糊想到這,默默告訴自己,“出去後得盡快找到他才是。”然後就徹底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已經是一周之後,荊轲仍然不見蹤影,商亭妤心下着急,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休養,一心隻想趕緊找到荊轲。
“那我們就一起去南荒吧。”嬴政無奈,“扁鵲也要回南荒,咱們仨正好同行,彼此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扁鵲沒什麼意見,商亭妤也連聲答應,催促二人趕緊動身。
“你急什麼,我這個活靶子杵在這,還怕荊轲不來找我?那豈不是有負他‘第一刺客’的盛名?”嬴政聳聳肩,“不過,我可能是那個終結他不敗戰績的人。”
“你們倆都給我好好活着!”商亭妤沒好氣,一想到這兩人之間的矛盾就糟心,再想到荊轲那執迷不悟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别磨蹭了,沒啥行李,道過别就趕緊走吧!”
神木聞訊趕來,還帶來了三天前就蘇醒的阿古朵。
“虛林機關已經搭建完成,以後就我族就定居此地了,你們有空再來玩。”神木不無遺憾,“沒想到我們三人同窗一場,我卻半途退出,無法完成學業了。”
“姐姐,聖女儀式就在後天,你觀禮之後再走成嗎?”阿古朵期冀地看着商亭妤。
“你妲己姐姐得去找她的情郎,之後再來看你。”嬴政看商亭妤不忍拒絕,出聲幫她答道。
一番惜别,扁鵲、商亭妤、嬴政踏上了去南荒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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