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參加個養父母的家宴回來就氣勢洶洶,像是被人踩住尾巴,就差拿人開刀。
言懷秋眼裡晃過不甘:“蔣月珠在的地方,準就沒好事!”
顧清疑惑兩人之間剛才發生過什麼?
剛才席間發生的小插曲,好像跟母親言懷秋沒任何關系。
調查報告裡顯示,蔣月珠對自己的兒媳并不滿意,倒是很喜歡今天坐在旁邊的明薇。
姐妹二人是同一對父母生下來的,可給人的感覺卻很不一樣。
顧清細細回味着剛才在現場裡姐妹二人之間的不同。
姐姐明姝給人一種含蓄的美,并不張揚。恰似是一棵長在高山無人之中,獨自開放的白梅花,清逸幽雅。
與妹妹明薇是完全不一樣的,若是将她放在衆人的視野裡,那必然會損了她天生的這份幽然。
至于明薇,也就那樣吧。
看着矜貴頗有名門大秀的風範,可實際上野心欲望極強,并不像外在所表現的那樣,是個識大體懂得禮儀分寸的人。
這一點,楚老太太看得還很準确。
言懷秋抱着手臂,盡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她就是個瘋子,瞧她那副蠢樣。哪有當衆揭自己兒子短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
楚家的這位夫人的做法确實有些欠缺,一點也不把楚家底蘊表現出來,反倒是在重要場合給自己的婆婆跟兒子一人一巴掌。
兩人苦心維持着楚家的風光。
被人一拳打碎。
不過跟他有什麼關系?
顧清從旁邊拿出一瓶水遞到言懷秋手中,讓她喝口水壓壓心中的怒氣:“媽,何必那麼大火氣?楚家的事,跟我們關系不大。”
言懷秋不肯罷休:“阿清,你楚家可是幫了我們家不少。我們顧家是懂感恩的。蔣月珠這麼一鬧,母親的身體一時也吃不消。唉……”
歎息一聲,言懷秋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實在可惜。”
“可惜什麼?”顧清蹙眉,實在摸不着今天母親的心情。
上一句還在為了蔣月珠的事憤憤不平,下一秒又是在惋惜什麼?
“可惜明家那個丫頭。今天第一次見,很合我的眼緣,沒有嫁給楚家的話,我倒是覺得她做我的兒媳婦再合适不過。”
顧清左手撐着下巴,餘光眺望出車窗外。
帝都的夜晚裡最不缺的便是熱鬧,最令人向往的就是難得的寂靜。
“明小姐不合适。”他淡淡否決顧夫人的這個想法,沒帶着多少反感。
言懷秋似是沒聽懂他話裡的含義:“我覺得挺合适,可惜讓楚家搶先一步。”
遠處有鳥從樹林裡飛起,沒有任何想繼續停留的意思,朝着更寬闊的地方飛去。
顧清眸色如潭,不管楚家有沒有搶先一步……明姝本就不适合這個地方。
遠處的高山,無人的雜擾,才适合這樣清雅的女子。
她生錯了時代也來錯了地方。
言懷秋想到什麼,看着旁邊的兒子:“阿清你是不是跟楚氏的總裁楚雲霆有過節?”
這話一出,顧清帶着一絲錯愕反問:“您怎麼會這麼想?”
剛才席間彼此也就互相打了照面,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再正常不過。
言懷秋是個老江湖,走南闖北多年,不管什麼場面,能把桌上人的神情舉止洞悉一二。
兩人之間看似客套互相誇贊彼此,可楚雲霆眼中似有若無的陰狠,逃不過她的這雙眼睛。
“楚雲霆看你的眼神不對,多少帶着敵意。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發生過什麼?
母親的問題着實讓顧清不該從何處開始回答。
是該從頭說起嗎?
那相當于變相嚼舌根,這并不是他的風格。
做好分内的事,一直是他秉性的格言。
顧清繼續看向車外令人迷離的景色:“楚太太曾經是我的病人。”
“病人?明姝是你的病人,她怎麼了?”言懷秋不免露出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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