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殿裡隻剩下兩名太監,原本不應該講話,可剛才那場快速又怪異的考核,讓衆人都充滿了傾訴欲,開始小聲地交談。
夏冰芸走到安紫蘇旁邊,臉上還留有緊張,“紫蘇,我萬萬沒想到皇後娘娘會這麼考核。”
雖說考核形式不限,但大緻離不開琴棋詩書相關,以前的女子科考入宮遴選的形式都是如此。
她們的準備也是圍繞着這些展開。
“皇後有她的考慮。”安紫蘇分析,“參加遴選的有一百零八人,皇後想快速篩掉一部分,剛才的考核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在極短的時間内完成任務,靠得是反應能力和平日的積累。
剛說完,殿裡響起了哭聲。
安紫蘇看過去,剛才因為時間到沒有停筆,而被沒收了紙筆的一群人中,有幾名女子哭了出來,哭聲中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她們是各州的勝出者,又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結果半盞茶的時間不到,就被取消了考核資格。
實在是難堪。
“肅靜!”一名太監高聲道,“殿内不得喧嘩。”
“再有出聲者,立即趕出奉先殿。”
此言一出,原本的竊竊私語立即停了,衆人低頭站好,沉默不語。
哭泣的幾人隻能強忍住傷心,無聲地抽泣。
沒過多久,曹皇後一行人返回殿内,一名宮女舉着托盤,上面放着一疊紙。
曹皇後坐在主位後,緩緩開口,“遴選第一輪結果已出,明夫人,你來宣布吧。”
“是。”明夫人答應一聲,然後看向衆人,“第一輪考核,棄權三十名,淘汰四十六名,共選出三十二名。”
衆人俱驚。
一百零八人,隻剩下三十二人,連三分之一都不到,淘汰率也太高了。
這時,被棄權的一名女子突然跪下,求道,“請皇後娘娘可以再給民女一個機會...民女剛才太緊張,沒有聽到停筆的命令。”
她身旁的一名女子也跪下哭道,“皇後娘娘,請讓我們重新考核吧,我們為了此次遴選準備了很久,卻因為晚了一步停筆被棄權,也太...”
她咬緊嘴唇,沒敢把後面幾個字說出來。
被棄權的人接二連三跪下,求曹皇後再給一次機會。
明夫人眉頭微皺,但曹皇後臉色很平靜,等她們說完了才開口。
“你們都認為第一輪考核不公平?”她突然一笑,“為何隻有你們覺得不公平,其他人并未提出反對意見?”
她一說,殿内的聲音就小了很多。
“剛才的考核,本宮是想考你們三樣東西。”
“一是規矩。女子科考第一門就是考‘禮’,禮,說到底,是克制,是規矩。如果你們連規矩都不能遵守,如何能成事?”
這一句質問讓跪在地上的人都埋下頭,臉上露出愧疚。
“考核的第二點是反應和能力,在極短時間内完成規定的任務,是女官的挑選準則之一。”
安紫蘇心想,果然和她分析的一樣。
“最後一點,則是挑選出天下女子的行事準則。”
一部分人聞言,心中竊喜,曹皇後讓她們寫“德”有關的内容,又是女子科考,隻能是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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