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神色未變,堅定地道:“是!”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你若現在丢下大理寺的事情離開,不是給了那些人參你的借口嗎?”
楚天宸歎了一口氣,他就知知道蕭子墨是不會放心自己的夫人獨自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原本以為他這次會例外,畢竟最近大理寺的事情不少,很多都離不開他這個大理寺卿的。
“知道!大理寺少卿有能力,有手段,背後還有陸太傅指點,有他在大理寺亂不了。”官位沒了隻是暫時的,媳婦要是出了意外他上哪兒哭去。
他之所以這麼拼命,一次又一次不惜以身犯險,不就是為了能讓他的婉婉能夠無肆無忌憚地活着嗎,此時的江南那麼兇險,她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要這高官厚祿有何用,他得去看着才能放心。
楚天宸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便三日之後出發吧,朕稍後會下旨封你為此次得欽差,大理寺就暫時交給大理寺少卿管着吧。”
蕭子墨大理寺卿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就親自請下江南,還特意向他推薦大理寺少卿,此舉無疑是在把位置讓給大理寺少卿。
三天的時間,勉強能把需要的物資準備好一批,他已經派了龍衛去江南,後續的補給會根據情況再陸續從各地調過去。
現在江南情況未明,若是事情處理好了立功封賞自然是少不了。反之,若是哪裡沒處理好也要受責罰。
當真是夫人就是他的命啊。
“謝陛下。”
……
三日後,蕭子墨帶着滿滿二十車的藥材糧食,幾個繡坊趕制出來的口罩還有二十個太醫去了江南。
而李婉婉一行人,一路馬不停蹄,披星戴月,除了必要的睡覺時間,連吃飯都盡量在路上解決,把原本十多天的路程,硬生生七天就趕到了。
一進入江南的地界,一股蕭條之感就撲面而來,特别到了明洲城,看着城内街道上稀稀落落,行色匆匆的行人,商鋪大多數都是關門閉戶,一點兒也看不出去年他們路過時的那種繁榮盛況,若不是來過這裡,李婉婉都要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清月看着蕭條的街道直皺眉,“夫人,怎麼會這麼蕭條,我記得去年我們進京的時候明州城很繁華的呀,晚上人也很多,現在還是大白天呢,人都這麼少。”
清風道:“明州戰亂剛停,再加上疫病,想必是玄歌公子下了命令,限制大家的活動,所以人才這麼少的。”
李婉婉收到信的當晚就讓人給玄歌送了信,讓他把生病的人和沒有生病的人隔離開,讓大家盡量不要出門,或者少出門,這樣能減少感染的人數。
“不錯,我們現在去小舅舅那裡吧,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之前的明洲知府随着楚天钺的倒台已經被換了,但是新上任的也不是他們的人,也不了解他到底是一個人怎樣的人,在不清楚他的态度和立場之前,李婉婉不打算去找他,不然萬一出了意外,就算丢不了命也會耽誤許多時間。
走了不多時,李婉婉看見一個有些步履蹒跚的老人因為地滑摔倒在地,正打算讓清月去看看什麼情況,就看到不遠處幾個巡邏的官差看到之後迅速跑了過來,惡狠狠地罵道;“死老太婆,說了不要到處跑,不要到處跑,要死回家死去。”說着擡腳就要往老人身上踢。
清月淩空過去,火紅的鞭子如靈蛇一般橫掃過去,幾個官差瞬間被打得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哎喲哎呦地哼了起來,看見清月一個小姑娘,罵罵咧咧罵了幾句,清月直接幾鞭子抽過去,抽得他們再也不敢說話。
“清月,不要把人打死了。”這些人做法是不對,不過他們是在執行命令讓大家不要外出,教訓一下就好了,打死倒是不至于。
李婉婉說完走過去,扶起地上的老人,“老人家,你沒事吧。”
說話間,李婉婉趁機觀察了她的面色,沒看出生病的迹象,又脫了手套用帕子墊着給她診了脈,确定沒有生病,放下心來。
“謝謝姑娘,我沒事,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搖搖頭,唉聲歎氣,随後看着李婉婉道:“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盡快離開吧,不然等被人發現了就走不了了。”
李婉婉道:“我們确實是從外地來的,之前聽說明洲城繁華,特意來看看,沒想到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老人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是之前的明洲城,現在的明洲剛剛經曆了戰争又有了疫病,有出路的人家老早就走了,隻剩下我們這些無處可去的人,現在官府還不讓大家出門,所以外面自然就沒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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