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蕭笛愣了愣,果然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仰頭再飲一杯酒,淡漠的話語脫口而出:“勝者為王敗者寇,這天下,終将被有能力的人主宰統一,我并不希望誰輸誰赢,我隻想颠覆這天下。”他不在乎夜語染聽完之後是不是會想盡辦法除掉他,因為他知道夜語染不會。
但夜語染的内心此刻也是思緒紛飛,這個人的野心真是太大了,竟然想要一統天下。
“那如果有天我們站在了對立面,你會殺了我嗎?”玉蕭笛清澈的聲音在夜語染耳邊響起,神情認真地注視着她,像是不問出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夜語染垂下眼簾,猶豫了半晌,“我現在......”話音未落,一陣吵鬧的聲音響起,“你們去那看看,快!”
糟了,來人了!
夜語染連忙爬了下來,對玉蕭笛使了個眼色,一個翻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唉,沒問到想要的答案呢。”玉蕭笛輕歎一聲,一個翻身躍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飼馬場。
夜色中,一前後兩道身影從侍衛的頭頂上飛過,隻留下一群人擡頭望天。
當夜語染翻過最後一道高牆,就看到了苦等多時的卿芷,如果她知道夜語染和人在屋頂風花雪月,一定會氣到吐血。
“剛才遇到點意外。”夜語染敷衍一句了事,沒多說什麼。
卿芷點點頭,以為她是遇到了巡邏的侍衛,彙報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剛才一到達國庫,就被人發現了,他們好像十分重視國庫,派了不少人把守,還沒等開門就對我放箭,幸好我躲得快。”
聽着卿芷唠叨半晌,夜語染凝眸沉思了片刻。
一個國庫而已,派幾個人看着就行了,還偏偏重兵把守,有人靠近就要射殺,可見這國庫被重視的程度。
這裡面,難不成有什麼皇家秘聞?
“怎麼了?”卿芷見夜語染半天不作聲,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夜語染緊鎖的秀眉這才舒展開,淡淡道了句:“沒什麼,走吧。”現在最擔心的事處理完了,别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這倒讓卿芷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今晚她怎麼奇奇怪怪的。
一夜安眠。
直到了快進宮的時辰,夜語染才被卿芷叫醒,許是昨晚又吹了風,本就發熱的身體又嚴重了幾分,雙眼十分酸痛,身上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靠,早知道昨天就吃點藥了。
夜語染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半倚在床頭,随手一指角落處落灰的盒子:“幫我拿一下那裡面的衣服。”
卿芷依言照做,并把手中提着的熱水給夜語染倒了一杯。
這時,一陣敲門聲陡然響起:“王妃,洛大人求見。”是石虎的聲音。
夜語染抿了抿幹涸的唇瓣,嘶啞着嗓子道了句:“讓他在前面等着。”
隔着一道厚重的門,石虎沒聽出來夜語染的異常,轉身便回去複命了。
卿芷拿起盒子,對着夜語染歎了句:“你這樣去宮裡能行嗎?”一副頹廢消沉,精神不振的樣子,像是任誰都能欺負的小可憐。
夜語染接過盒子,悶聲悶氣地說道:“那又怎樣?這樣反倒更好。”低調一些在一旁,有可能讓人以為她是軟柿子可捏,到時候可就精彩了。
扮豬吃老虎呗。
卿芷不再言語,看着夜語染打開盒子,驚訝地發現裡面裝的竟然是龍絲雪蠶。
這衣服上次沾滿血污,怎麼洗出來了?
夜語染緩緩起身,換上了龍絲雪蠶,開口為卿芷答疑道:“沒想到吧,姐姐我妙手回春。”
其實是這衣服一沾水,所有的髒污全都自己掉下來了,或許這也是這件衣服精妙之處。
卿芷撇了撇嘴,但卻露出了一抹微笑。
跟夜語染在一起的時間多半是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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