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晨,曦光初破曉,帳幕間已透進縷縷金輝。徐欽手捧熱騰騰的油茶步入,笑對嬌妻茜月言:“卿已夢醒乎?”
茜月自整理衣裳,言:“昨聞驿站官言其險惡,未料一夜安然。”
徐欽笑而不語,遞過油茶,嘴角含笑,意蘊深長。
茜月窺其半笑之态,輕啜一口油茶,問曰:“君此笑容,莫非昨晚那沙漠之靈真至?”
“已被吾等擊退?”
徐欽詫異:“卿何以知之?”
茜月悠然品茶,目視夫君:“吾自君眼中讀之。”
笑問徐欽:“吾猜中矣,非否?”
徐欽笑答:“知夫者,莫過于妻。吾日後若有事欲瞞卿,恐難矣。”
“昨夜确有偷襲,吾射落其一,餘者或懼而未返。”
茜月追問:“所射之敵,可曾擒獲?其貌如何?”
徐欽答:“與驿站官所述相仿,非妖非魔,實為人也。”
他望向小妻:“如卿所言,确似大月氏之後裔。”
茜月聞言,精神一振,置茶碗于旁,急切言:“吾言不虛矣!聞驿站官描述,即猜其為大月氏人。書中異族之事,幸而銘記。”
徐欽贊許:“誠哉斯言,非夫人博學,告吾此乃人非鬼魅,吾豈敢輕易涉此荒漠?昨夜之敵,亦不能如此應對。”
徐欽誇張地向茜月一禮:“在此,多謝夫人。”
茜月見狀,忍俊不禁,淡然道:“起吧,區區小事,何足挂齒。既知吾女流之才,往後在吾面前,宜謙遜,多納吾言。”
徐欽複又一禮,恭聲道:“日後,必遵夫人之令。”
帳内笑語未歇,帳外紫雲身影顯現,聲傳入内:“世子,周将軍、梁将軍及胡将軍求見。”
茜月啟簾,紫雲緩步入,見小姐面色紅潤,心始安。
紫雲入,徐欽面容即刻恢複威嚴。
徐欽起,對茜月言:“今日吾等将彼等盡除,免其為禍人間。”
茜月随之起:“吾願同往。”
未待徐欽應,紫雲拉茜月衣角急問:“小姐何故同行?”
茜月慰紫雲:“無妨,昨夜夫君已擒一敵,此非鬼怪,乃大月氏後人。”
至徐欽前,續言:“書中載,大月氏族居岩洞或大樹,力大無比,善制藤甲,刀槍不入。夫君勿輕敵,攜吾同往,或可助君一臂之力。”
徐欽耐心聽畢,溺愛視之:“蠻夷雖勇,不過數人,吾率精兵足以應對。若遇強敵,再請夫人為軍師。”
茜月柳眉微蹙,嬌聲道:“攜吾同往,欲觀其是否巢居樹上,是否如書所言。”
徐欽道:“歸時,吾詳述于卿。”
言罷,囑紫雲:“照顧好夫人。”遂出帳。
諸将見徐欽,連忙迎上。
胡大海雖前日受罰,又值夜,聞滅蠻夷,精神煥發,搓手以待。
徐欽瞥之,嘴角微揚:“急甚,有機自會讓你施展。”
胡大海原憂留守,聞可同行,興奮至極,須眉皆張,銅鐘之聲響:“将軍深知我心,近日未展身手,渾身不自在。”
揮舞百斤鐵斧:“今日,老胡定教蠻夷成真鬼。”
周瑾牽來昨夜被徐欽射落之蠻夷:“表兄,趁天晴,速行。”
徐欽望向鐵索鎖之蠻夷:“彼願引路乎?”
周瑾答:“此物貪食,兩塊生肉便服帖。”
胡大海蹲于蠻夷前,撥弄之:“此物能解人語?”
周瑾道:“簡單之語,尚可。”
周瑾取生肉一塊,擲地,令:“食。”
蠻夷果拾而吞咽。
周瑾又令:“行!”
蠻夷繞鐵索而行。
胡大海笑道:“不愧‘小諸葛’,計高一籌。”
徐欽下令:“萬事俱備,梁進守營,吾等率百騎即刻出發。”
梁進領命。
周瑾放長鍊,使蠻夷前導,徐欽領隊,胡大海策馬護其側,一行人馬,向蠻夷巢穴進發。
約一個時辰,大漠中現幾株巨木,徐欽令停。
他持千裡鏡,望向木林,見同類蠻夷持木棍守樹下,不遠處一黑洞,前亦坐數蠻夷。
徐欽對衆言:“其巢穴已現。”
胡大海躍躍欲試,首倡:“将軍,容我先誘敵出。”
徐欽颔首:“去吧。”
胡大海催馬,駿馬疾馳,直奔蠻夷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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