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酒,無菜,更無歌舞絲竹。姜珩攥緊一片衣角,微窘,聲色從容:“裴大人,我一直不了解你是個怎樣的人。不如我們對弈一局,解我困頓。”裴言昭目光流轉,說好:“你先請。”“左上星位。”“右下星位。”“左下星位。”“右上星位。”……“橫八豎十一,叫吃。”“橫九豎十四,悶吃七目。你輸了。”姜珩咂舌。她以為這樣空口下棋需要大量記憶,能拖得更長久,豈料棋藝不精,這才過去一刻半鐘。裴言昭縱然覺得與她談話有趣,也不該夜半子時會面,損她名聲,便叫停:“你想下棋,我下次再奉陪。我該走了。”“裴大人——”姜珩一時情急,捉住他的手臂。乍一風起,火光熄滅,陷入一片混沌。裴言昭動了動手腕,重新吹燃火折火星,照亮她:“你有事求我,嗯?”姜珩松開手,别過臉:“沒有。我隻是想問問,那天在街上,為什麼縱容窦天景行兇不加以阻止。如果我不在,你真能看那名女子當街受辱?我一直,心存希望,你是個良知未泯的人。”裴言昭正色道:“善者不辯,辯者不善。信言不美,美言不信。我還是那句話,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我,我還是我。我走了。”“等等,我送你一樣東西。”姜珩摩挲頭頂,雙手繞上,折取一段柳條,正身,對他慢語:“西出雁門關。風卷黃沙送君顔。折贈一柳,山重萬裡情義綿。南國風光好,不忘漠北山河川。夜漆漆,心晴似若霞,歸期不照喧。”裴言昭接過柳條,壓克上提的唇角:“我獨來獨往慣了,你是一男一女,三更半夜,柳下送别,情形吊詭。以緻于指揮使回來,跟他們屬下說要折返回城時,徐骞大感詫異,拉指揮使去一旁說話,剛吐字半句,卻被裴言昭喝聲止住,堅持要回。他望向馳道看不見的盡頭,煙波浩渺。人生難得幾回醉?自鞑靼跟大炎議和回去不到一月,燕京又要迎來一邦朝觐的盛事,這回是極盡偏東的女真一小部落。這事還得從鞑靼借兵回去後,征讨領地說起。鞑靼借大炎之力,整饬軍隊,充實軍需,重振軍威,加之全民對瓦剌燒殺搶掠的作風恨之入骨,不日便舉兵反抗。鞑靼征伐以來連破瓦剌數營,奪回喬山、牙錫、烏托裡等城邑,鞏固了國界邊防,所向披靡,不但挫滅瓦剌銳氣,連帶解救了蒙古東部一帶被瓦剌欺淩的蕞爾小邦。其中女真部落最快做出反應,發來的國書上言明,感念大炎襟威四海,希望效仿鞑靼與大炎結盟,有則襄助他們兵馬糧草,助他們暮虢朝虞,一并将瓦剌這門禍害殲滅,而女真對大炎俯首稱臣,歲貢條列,永修同好。不行的話,則順覽燕京風光,隻如鞑靼當初那樣,望大炎不要趁他們危難吞并他們,亦有修好的意思。北國遊牧民族根冠上千年,要說統一豈是容易的?朝廷向來對外采用羁縻或分裂政策,内壯大國力,方可維護邊防長久治安。這回也不例外,屬國來朝是彰顯天威的好時機,沒有道理拒絕,隻要女真不貪得無厭,稍施加恩惠,扶弱平強,亦是是大炎君主的心願。得大炎皇帝恩準後,女真部落首領當即備儀仗鹵簿,即日出發。姜世洵為了這事,被聖上特意召去。他下朝回來後,找姜珩來說明此事。滿桌菜馔,卻少了那個愛吃愛笑的妻子,姜世洵頗覺寡淡無味,用了少量一點便放下碗筷,提起:“珩兒,女真要來朝觐,皇上誇我上次去晉城的監察工作做得很好,鞑靼來朝圓滿結束,任我這回再去一趟。你是要跟我一塊去,還是去你堂兄家暫住?”姜珩思慮片刻,搖頭:“我哪兒也不去,娘剛走了不到十天,會引起旁人懷疑的。時日越久越好,等他們發現人不見了,滿頭霧水。”姜世洵猶豫:“可放你一人在家”“爹,家裡不是有暗衛有丫鬟嗎,那麼多人伺候我你不用擔心。我在家等您回來。”晉城在一片警戒清掃時,要數窦天景的宅子最是自在,伶人俳優,管樂笙箫,晝夜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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