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凡猛地從床上彈起,右腳踢到床杆時發出響亮的哐一聲,他卻麻木地沒有感受到疼痛,呆滞地坐在床上,眼瞳渙散,眼底壓着深深的恐懼。
太恐怖了,他被殺了。
他還活着嗎?
他現在還活着嗎?
這個問題反複在腦海回蕩,周圍的熟悉的物品此刻極其的不真實,仿佛早已把他割裂在外。
腦袋暈暈乎乎的,下床時雙腳一直扒拉拖鞋,卻怎麼也不能熟練地穿上,還差點因此摔下床。
眼球上似乎蒙了一層淡淡的薄紗,緻使眼前的景色看不真切,但又真實存在。
很奇怪,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可王凡就是覺得自己脫離了世界,站在世界之外,以第三視角看着生活了二十三年的世界。
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
這太驚悚了!
沒有鏡子,但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還有後腦勺。
身體如常活動,視線時而在身上,時而在頭頂,時而在身後……如同在玩手遊一樣切換着遊戲角色的視角,不同的是,王凡現在無法決定自己的視角,僅僅是在體内體外飄來飄去,随機的。
陶業誠已經不在宿舍了。
事實上,現在宿舍裡隻有他一個人。
這種情況王凡經曆過無數次,隻不過現在更嚴重罷了。
操控着身體,麻木地拉開書桌抽屜,拿出裡面的幾瓶藥,一瓶一瓶按量抖了出來,放在嘴裡嘎巴嘎巴地咀嚼。
他生出了一種想要把藥全部吃掉的沖動,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隻能強壓下一次性吃完藥的想法,把它們重新放回抽屜。
苦味和怪味在口腔中蔓延,王凡幹嘔,連忙擰開水杯灌了好幾口水。
咽下藥物,他的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會,緩了緩,複又喝了幾口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打量起宿舍。
上下鋪,六張床,宿舍中央擺放了四張長桌,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物件,亂七八糟的課本、或開或閉的電腦、高矮不一的書架……湖藍色有些舊了的窗簾此刻半耷着,尾巴掃到了靠窗的桌面,擋住了一半下午的陽光。
身體卡在長桌與床鋪之間,縫隙不足一米,暖洋洋的陽光傾撒在身上,仍然很不真實。
視線落在斜對面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上,接灰的行李箱、堆積成山的衣褲、溢出垃圾桶的垃圾……
狹小逼仄的空間,一束陽光照耀着,他坐在光裡,審視着剩下的陰暗。
别對大學抱太大期望。
這是他上大學兩年以來的最深刻的領悟。
當然,他是一個有精神疾病的人,所以千萬别信他的鬼話。
宿舍還是有幹淨整潔的時候的,在學校領導視察,或者每周衛生檢查的時候。
不過,寬敞是不可能寬敞的。
王凡收回目光,拿出了擠在書架裡的筆記本,翻開,提筆,記錄:
抓屍、水域、灰色草坪、灰霧、鋼鐵巨城……面具人、癔影。
寫到最後,筆尖在“面具人”“癔影”二詞上重重畫了個圈。
“抓屍”是一開始擾他清夢的白衣人影,他今天第一次見那東西,而潛意識告訴他,那東西叫“抓屍”,其餘的,他一概不知,但也在下方注明了它的特征和出現環境。
王凡始終相信,他每次犯病時,都是被未知存在拉去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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