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馬村四周土地平坦,種着各式各樣的農作物,且與周圍其它村子相距不過一二裡地遠,所以時常大晚上還有人在外遊蕩,多是去親戚家串門喝完酒要回家的。
不足二裡遠的地方有條黃河支流經過,其名為汝河,便以汝河為界分河西與河東,并建立了堤壩,兩岸風景甚美。
車就停在河堤上,兩人下車歇息,放松一下渾身筋骨。都說秋高氣爽,特别是靠近黃昏時候。落日晚霞,風卷黃葉,一陣又一陣的涼風,讓人精神飒爽,全身松弛。姚華君真想在堤下兩棵大樹之間系上吊床,好好睡上一個大中午。
兩人在河堤上靜靜地等候着,因為報案地點最多的就是在這附近。
太陽下去了,下弦月在天上挂着。星疏月淡,但凡有點雲彩遮住月亮,地上就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時間分分秒秒,轉眼就快到十一點了,風是越刮越大,卷起地上塵土,一呼一吸全是土味,想打噴嚏,喉嚨裡也拉得慌。
樹梢飒飒作響,樹木林立間似有鬼影重重,那河裡面也不知道是大魚還是别的什麼,總是這兒咕咚一聲,那兒又咕咚一聲。
兩三個小時前還有一些放羊的或是卡車經過,可現在隻有草叢中的鼠蟲熱鬧。
姚華君心裡有點發怵,想要找候岡聊上兩句,可也不知從哪裡找個話頭說起。他們倆本來也不熟,總共沒見過幾面,彼此的秉性愛好啥的都不了解。
他也嘗試過幾次,可每次都聊上一兩句就結束了,尬的不行。
“你喜歡吃魚不?我愛吃魚。”
“這個你半個小時前已經說過了。”
“哦。”
另一頭駛來了一輛大卡車,這個點想來是跑長途的,遠光燈隻把這裡照得似天亮一般。
姚華君止不住地打着哈欠,要知道半年來他每天作息規律,晚上八點上床九點關燈睡覺,所以實在難熬,煙都抽了七八根還是止不住困意。
他揉着流淚發酸的眼睛,從後備箱裡拿出提神飲料與幹脆面分給候岡,随便蹲在地上吃了起來。
實在無聊,姚華君就觀察着那大卡車由遠到近,心裡開始納悶。
奇了怪了,甭管是拉沙土建材還是水果海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幹淨的卡車,要說是新車,上面也沒挂紅。
姚華君心裡不明白,看着車從自己眼前過去,掀起許多灰塵,他猛然間心裡咯噔一下,眼睛都瞪大了。
隻見卡車後面跟着一個身着白衣白裙的女人,身形飄忽腳不着地,披頭散發還轉頭用那血紅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
姚華君剛反應過來想要叫候岡,這時那女人又神奇的消失不見了,好似剛才隻是他因為太困而恍惚間看花了眼。
他心裡來回琢磨,到底是看花了眼,還是真的……
“嘿,怎麼了?”
作為身經百戰的老前輩,候岡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姚華君情緒波動變化的異樣,隻是姚華君也拿不準實情,隻好支支吾吾地搪塞了過去。
“沒事,剛才眼睛花了一下。”
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一茬剛完事,兩人就聽到粗壯鐵鍊在地上拖曳所發出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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