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面脫落的那一刻,蔣欣雅的小命便也不保了。
蔣欣雅無助地朝我伸出一隻手來,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了,但我知道她在求救。
她說:“榛榛,救救我,我不想死!”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讓任何人死,可是我現在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去救她們。
偏偏就在這時候,童栩言傳話過來說,賀蓮那邊也開始陣痛了。
看來喬家今夜勢在必得,就算我不把蔣欣雅和賀蓮交出去,他們也有辦法拿走觀音面和無根胎!
觀音面扭曲的動作越來越大,五官變得越來越立體,蔣欣雅腰側的那一整塊皮膚都已經變得透明,早已經與她本身的血肉分離開了。
“我忍不了了。”柳書禾手一伸,一把匕首已經出現在她的手上,她擡腳就要往床邊去,“既然阻止不了這東西的脫落,那就毀掉它,也比讓它留在這世間害人的好!”
我一把拽住柳書禾,阻止道:“再等等,讓我再想想。”
生剜觀音面,我不知道會不會對觀音面造成傷害,但一定會對蔣欣雅的生命産生威脅。
柳書禾怒道:“榛榛,這個時候就不要婦人之仁了!”
“不是,書禾你誤會我了。”我解釋道,“破壞觀音面的确是一個法子,但要用對方法,這玩意兒邪門的很,你以為一把匕首就真的能傷到它嗎?”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沒有用?”
柳書禾不信邪,揮動匕首,匕首上帶了法力,狠狠地朝着觀音面刺下去。
守在旁邊的童家人被吓得捂眼的捂眼,驚呼的驚呼,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匕首刺下去之後,并沒有破開觀音面,反而是觀音面像一團棉花似的包裹住了匕首。
柳書禾用力将匕首往下按,蔣欣雅痛得牙齒都要咬碎了,有膿血從觀音面的邊緣溢出來,可觀音面本身毫發無損。
最後隻聽得‘噹’的一聲,匕首斷了,柳書禾一屁股坐在地上,觀音面迅速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剩下的半截匕首也叮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蔣欣雅趴在那兒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氣,膿血順着她的腰側不停地往下流。
更讓人驚恐的是,觀音面邊緣破開的地方已經完全脫離了蔣欣雅的身體,也就是說,柳書禾剛才的動作,非但沒有阻止觀音面的成熟,反而幫了它一把。
這一下,再也沒有人敢擅自動手了。
我閉了閉眼,事已至此,我隻能想到一種辦法,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書禾,去幫我拿朱砂和毛筆來,順便再找一把匕首、一個碗,動作快點。”
柳書禾猛然從剛才的震驚與自責中回過神來,一下子站起來,轉身便去拿我要的東西了。
我蹲到床邊,伸手去擦蔣欣雅額頭的冷汗,她的頭發早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雜亂地黏在臉上,我輕輕地幫她理順。
蔣欣雅擡手按住我的手,有氣無力地說着:“榛榛,殺了我吧,我太痛了,我活不成了。”
“這一切都是我色迷心竅、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隻是我的父母怕是要難過死了,榛榛,我死以後,求你幫我多去看看我的父母好嗎?”
蔣欣雅這是已經在交代後事了,我心裡難過的不行,打斷她說道:“欣雅,我們賭一把好不好?為了你的父母,也為了你自己,拼盡最後一口氣,賭一把!”
蔣欣雅茫然地看着我,眼神裡滿是絕望與不解。
這時候,柳書禾已經端着我要的東西進來了:“榛榛,東西我都拿來了,你要做什麼?我能幫你什麼?”
“幫我把她按住,暈過去就掐人中,喂參湯,吊住她的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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