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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渡過了世紀之交活動風險（第1頁）

付封沙副局長被區委副書記呂平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付副局長感到自己非常的委屈，他邀請M陪他喝酒，解愁。

付副局長是個在美術專業上很有造詣的文化人，心地善良、感情豐富、富有責任感。與付副局長同事幾年下來，M對這個北方人的實誠和才華是十分欣賞的。同時，對這個北方佬有時的過于直率也是包容的。正如此，付封沙已視M這個一把手為兄長，M也視自己的這個副手為老弟。

M得知這位老弟挨批過後心情一直不好，見他相邀便放下其它事陪着付封沙來到一家東北餃子店。兩人要了兩瓶勁酒、上了三個涼菜、四兩餃子，慢慢地喝了起來。

碰下杯，M說：你不要把呂書記的批評老放在心上，過去了就過去了。

付：我費出了那麼多心血，最後還是被領導狠批評了一頓。這下可好，給領導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談到那台彩車，付說道：我哪裡知道他們頭一天晚上開了彩車到處遊，白天又不給汽車電瓶充電？彩車有這麼大的用電負荷不把電瓶充足電。肯定要出問題的呀！M：也怪我經驗不足，沒提醒在車上配個小型柴油發電機。不過，我們應該感到非常的慶幸，那種場合沒有發生市民的踐踏大事故就真是萬幸了。倆人邊呡着小酒，話題一直沒離開世紀之交那個晚上……

一一回想世紀之交那個晚上，M現在都感到心有餘悸。

世紀之交一一1919年12月31日夜。那個晚上。

約7點，M便來到五一廣場的西北角原九如齋的前坪，迊接新世紀大遊行代名區表演方陣的集合地點。

七點半，負責蚌殼彩龍船、腰鼓、高跷三個表演方陣的張英、文鳴和孫藝老師等人便先後到達了現場。M将他們負責的三個方陣表演區域指定後，此時刻五一路沿線的市民也三五成群地多了起來。

約8點，三支隊伍在領隊的帶領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擠進了集合地點。M向三位領隊交待活動表演秩序時，有領隊問道：這人擠人的怎麼表演？M向領隊們說道：你們把隊伍在自己表演區域站好，表演位置就占住了。如果區域不夠大，表演動作做小點就是，看來今晚人會巨多，我們就不要過多講究藝術形式了。蚌殼彩龍船方陣領隊老師說：我們練了這麼久，不好好表演一番很可惜的！M：安全更重要。說完，吩咐張英等人領着三支隊伍擠向指定表演區域。

約9點，五一廣場四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但是還有市民不斷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往五一廣場四周聚集……。

遊行活動的指揮部設在五一廣場東南角的實驗餐廳的二樓，廣場四個角上都架設了高音喇叭。喇叭裡反複傳來一陣陣喊話：各位市民注意了！各位市民注意了！請不要往五一廣場聚集觀看，請不要往五一廣場聚集觀看！遊行活動在五一路沿線展開，沿線都是可以觀看的……

但是，高音喇叭聲音雖然高亢、急促，從各個方向向五一廣場湧來的市民仍絡繹不絕。特别是河西方向湧來的一片黑壓壓人群，将五一廣場至湘江一橋沿線的大馬路及兩邊的人行道擠得水洩不通。

按活動計劃，活動儀式晚10點啟動，各方陣表演10：15開始，10：30彩車和萬人遊行隊伍通過五一廣場沿五一路至火車站後結束。

此時刻，M手機聲音響了，M打開手機是荷塘村盧書記。盧書記在電話中着急的說：我們的隊伍在湘江大橋下被人流堵住過不來了，怎麼辦？M問：你們怎麼過來的？盧：我們的汽車在湘江邊營盤路口被堵住後，我的隊伍是走過來的。M望一眼五一路上從河西方向的人流像潮水一般湧來，當機立斷便向盧書記大聲命令道：盧書記！聽清了！你趕快帶領隊伍往回走，今晚人太多，沒法表演了…這時手機信道也出了問題，聲音斷斷續續的…M急得鼻尖冒汗：你聽清楚了沒有？…你明白沒有？……待盧書記總算聽明白後，M合上手機，趕忙擠開人群來到最近的張英鳳指揮的蚌殼彩龍船方陣。

方陣領隊老師見到M，一臉緊張地說道：M局長！這不行呀！這麼擁擠下去，道具會擠爛，我的學生們也會擠出事的！M忙說：趁河西的人群還沒完全壓過來，請你帶上學生們拿上道具趕緊從身後面小巷子撤離現場，越快越好。見領隊老師組織學生往小巷裡撒，M對身邊張英鳳說：你趕快通知那一頭的腰鼓隊也選就近的小巷撒出現場，我去通知高跷隊……待自己的四個方陣幾百号人都撤離了現場，M這才發覺後背冰涼冰涼，内衣已被冷汗濕透。

也許是活動指揮部見五一廣場四周人山人海，再不将排列的彩車和遊行隊伍開走，定會出大事故。于是在沒有舉行任何儀式的情況下，遊行活動便提前開始了。隻見彩車在高音喇叭裡主持人的組織下，一輛輛緩慢地經過五一廣場向長沙火車站方向移動。

偏偏主持人介紹代名區的彩車開過五一廣場時，代名區的彩車竟然全部燈光一黑，停在廣場馬路正中開不動了。折騰了好一陣後，現場組織者趕忙調來安保人員将熄火的代名區彩車推離廣場。站在遠處踮着腳看到這一幕的M，心中大喊：糟糕！卻隻能作個旁觀者，呆呆地遠望着。可以想象的是，在活動指揮部陪市裡主要領導觀看遊行活動的代名區委呂平副書記，心裡的那種滋味和感受比M更糟！

一一想想陪在市主要領導身邊的呂平他眼見自己區裡彩車在萬衆矚目下變成動不了的“黑”車時的百分着急、千分難受、萬分難熬，M倒覺得付副局長被呂平狠狠批評一頓真是不冤。再想想那個驚心動魄的世紀之交非常萬幸地沒有發生安全事故，即算代名區彩車出現重大問題也真不算一回什麼事。

M把這些道理一說，付副局長情緒似乎好了些。M便向餃子店老闆又要了一碟鹵牛肉一碟花生米，再要了二瓶勁酒，與付副局長繼續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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