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七夕,當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你是怎麼來到衛國的?你為什麼會夜入國師府?你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
七夕,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
七夕,你……
有那麼多的話,他都想在七夕醒來的時候,和七夕說。
可是,現在七夕醒來了,卻用這樣的表情看着他?對他如此的戒備。辰北的心突然失落到了極點,臉上的神情瞬間灰敗,瞪着七七,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在她眼裡,他是大衛的太子,未來大衛的王。而她隻是一個小草民。
聽她這樣,把自已和她分得如此清,劃得如此遠,辰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别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挺瘆人的。有什麼話直說,反正我先把醜話說到頭裡。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要錢沒有,要貌也沒有。要命也就這一條。”
七七還想繼續啰嗦。
“七——”
辰北的聲音哽咽了,他要怎麼說,她才會像以前那樣,用那清脆的聲音叫他小啞巴,用那歡喜地眼神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我叫七七?”
七七眉頭一皺,這個該死的變态太子。他怎麼知道自已叫七七的。難道在池山時候,她對他說過自已的名字嗎?還是自已說話說漏了嘴,卻自已不知道。腦子一片漿糊,她根本想不起來。
原來她現在的名字叫七七。辰北心裡歎息。
“你還知道我的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快放我離開。不然,我就——”
她就幹什麼?
七七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能威脅人家的話。畢竟人家是太子嘛。
“你不認得我了?”
這男人,用那樣一副要死的表情看着自已,還問着這樣狗屁的問題。什麼意思?
“我當然認得你。哦,對了。太子,你可不能過河折橋。我可是救過你命的人。你不能對我太過份,不然——”
不然什麼?七七又說不下去了。
看着這個丫頭急赤白臉地,隻是急着想從自已身邊逃開,辰北心裡真不是滋味。
辰北真想告訴她,傻丫頭,你怎麼能怕我呢?我可是你的小啞巴吧啊!
——回憶片斷——
在那草長花開的後花園裡,一身錦衣的小丫頭仰着小臉,命令着他,
“快過來,我們要拜堂了。”
小丫頭快活地玩着新娘新郞拜天地的遊戲。
“快,把頭低下來。”
她讓丫環拿出剪刀,親手剪下他的一縷頭發,和她的頭發放在一起,塞進香囊裡,給他挂在腰間,
“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子了。給我聽着,以後隻許對我一個人好,不許像我爹那樣娶一大堆姨娘回來,聽到了沒有?”
他把脖子上挂着的大衛王族徽章,挂到了她的脖子裡,在心裡許她,以大衛江山為聘,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是什麼破石頭,一點都不好看。”
她卻撅着小嘴,差一點把她嘴裡的破石頭扔到湖水裡。
“過來,小啞巴,把這個吃掉。”
“過來,小啞巴,我要你背背。”
“過來,小啞巴……”
許多年前,那個頑皮的小丫頭總是這樣叫着他,命令着他做這個,做那個。
現在呢?
看着近在遲尺,卻隻想着逃離的七七,辰北的心口塞地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麼多年,找不到,他痛苦。
現在,找到了,為何他還是覺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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