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大内侍衛到鎏瑩宮拿人,誰敢阻攔。
侍衛拿了那嬷嬷便走了,當時那嬷嬷并沒有在長公主跟前伺候着,因而侍衛連跟長公主打聲招呼都不曾。
還是其他嬷嬷匆匆忙忙跑到長公主那裡,神色不定地禀道:“長公主,桂嬷嬷被皇上那邊的侍衛給帶走了!”
長公主聞言不慌不忙,隻是稍稍詫異了一下,道:“帶走了?可有說為何帶走了?”
嬷嬷答道:“沒有說。”
長公主又問:“皇上那邊今晚有什麼情況?”
她一問,立馬就有太監去打探,随後回來報道:“皇上今晚召六姑娘了。”
這當口,蘇槐還沒有離宮,白天那所謂盡職盡責的桂嬷嬷已經被侍衛帶去了他那裡。
桂嬷嬷跪在地上,還沒弄清楚緣由,但她一看見蘇槐就心裡打顫。
宮中上下,誰見了他能不怕。
白天有長公主在,桂嬷嬷底氣足些,眼下就她自己,她哪還能像白天那樣大義凜然。
她雙手撐在地上,跪得分外卑微,勉強鎮定道:“奴婢伺候在長公主身邊,一直盡心盡力,不知道犯了什麼錯,還請相爺明示。”
蘇槐看向大内侍衛,道:“你們帶她到我這來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肯定都是皇帝的意思。
不然這大内侍衛哪會幹些多餘的事。
侍衛恭敬道:“皇上讓将此奴婢交由相爺處理。”
蘇槐垂着眼皮看着地上的嬷嬷,他眼神過于溫和,甚至恍惚有種憐憫的意味,可要是與他這眼神對上,卻又無端令人膽寒。
他道:“因為何事?”
侍衛便将皇帝那裡的前因後果道來。
桂嬷嬷越聽越恐懼,她弄傷了六姑娘,是皇上要懲罰她。
可皇上不親自罰她,而是把她交給相爺懲罰。
若要是皇上親自來罰,怎麼的也得給長公主幾分薄面……
桂嬷嬷也有些後悔,白天的時候她本沒打算收拾那什麼六姑娘的,是她自己非要往前湊,她一時惱起來才往她身上擰了兩下。
哪曉得偏偏今晚六姑娘居然受皇上召見了。
這不禍事就來了。
蘇槐聽明原委以後,又問侍衛:“聖上原話是怎麼說的?”
皇帝怒的時候,侍衛在殿外聽得一清二楚,眼下相爺問起,自是原原本本地複述出來,道:“皇上說,這奴才瞎,六姑娘身上有沒有傷一眼就看得出來,她還得把人掐成那樣。”
桂嬷嬷搖頭驚懼道:“相爺明察,奴婢隻是在例行檢查!當時長公主和相爺都在的,也都應允了奴婢仔細檢查的!”
蘇槐道:“當然是要仔細檢查,隻是長公主讓你如何檢查我不管,你弄傷了聖上的人,聖上怒你得受着。”
桂嬷嬷道:“奴婢想見長公主!奴婢是長公主身邊伺候了多年的人!”
蘇槐道:“一會兒就送你回去。”說着他擡頭看向侍衛,徐徐又道,“既然聖上說她瞎,便去了她的雙眼吧。”
“是。”
那嬷嬷恐懼地劇烈掙紮,被侍衛給左右押住。
侍衛拿來一把匕,在下手之前,蘇槐道:“夜色深了,莫讓她吵鬧。”
遂侍衛塞了一個布團堵住了她的嘴,拔出匕,動作十分利落地生剜了桂嬷嬷雙眼。
一雙眼珠子被剜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
她痛苦至極,奈何被壓着身體堵住嘴,沒法叫出聲來,隻喉嚨裡出陣陣哀嚎。
蘇槐對侍衛道:“現在可以回去向皇上複命了。”
侍衛一松手,嬷嬷就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等侍衛離去以後,蘇槐站在嬷嬷面前,低眼看着她苟延殘喘的樣子,旁邊地上一雙血淋淋的眼球還是鮮活的。
他便吩咐身旁侍立的禁衛軍道:“這血腥之物不宜亂扔,喂她吃下去。”
禁衛軍領命上前,掰開嬷嬷的嘴,就将眼球塞進她嘴裡,迫她咽了下去。
嬷嬷喉嚨裡出一聲聲幹嘔。
蘇槐道:“長公主的人,還是送回到長公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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