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擡頭就見蘇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道:“你這麼看我作甚,真的隻是偶遇!”
蘇槐道:“曲子好聽嗎?”
杳想,有時候也不怪她老是騙他,關鍵他總問一些送命題,她能怎麼回答?
回答不好聽吧,他肯定覺得她口是心非;回答好聽吧,她肯定也快玩完了。
所以杳就反問道:“相爺覺得好聽嗎,是他彈得好聽還是我彈得好聽?”
蘇槐再看了她一會兒,那眼神讓杳覺得他估計是在想讓她怎麼死,杳又道:“相爺放心,我還沒想找下家。”
随後,蘇槐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回頭見杳還坐着,道:“等什麼,還等着我走了以後他會回來找你?”
杳白了他一眼,她隻是單純不想跟他一起走。
最終她還是不得不跟着他一道下樓出門。
這時朝暮館裡客人多了起來,兩人穿梭其中,杳還刻意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前後踏出了朝暮館的大門。
朝暮館門前,正有小厮舉着火竿子,點亮了那一串串的火紅燈籠,将這初初籠罩下來的夜色映照得旖旎又華豔。
門前停靠着馬車,蘇槐二話不說,回身拎着杳就塞進了馬車裡,命令劍铮:“把她送回去。”
杳愣了愣,狗男人不回?
她一拂開窗簾,便看見蘇槐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杳對劍铮道:“要不你跟着你主子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劍铮道:“主子讓我送姑娘回府,我就得送到。”
頓了頓他又道:“今日主子事情多,還沒忙完,聽說姑娘跟敬王在一起,急急忙忙就來了。這會兒主子還得回公署把剩下的事處理完。”
杳支着頭,看着窗外,馬車穿過寂靜的巷道,上了一條比較冷清的街。
她道:“我跟敬王又沒做個什麼,他急什麼,着急來捉奸嗎?”
劍铮硬聲道:“那敬王可不是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姑娘最好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這廂,蘇槐回到公署挑燈做事,還沒一會兒,就有影衛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堂前,冒着冷汗跪地道:“主子,錦瑟院那邊……人不見了。”
劍铮把杳送到相府門口,就又調頭回公署;杳回了後院,相安無事,用過晚飯後在房裡弄了會兒藥材,到了睡覺的點兒便洗漱了就寝。
也不知半夜裡什麼時候,杳陡然感覺身後一沉,還沒來得及睜眼,熟悉的氣息鑽進鼻子裡,緊接着下一刻她便被人壓在了身下。
這狗男人壓得死緊,兩人争執了一會兒,氣息就纏在了一起。
最後杳還是睜開了眼,看見蘇槐與她咫尺相對,若有若無地碰到彼此的鼻尖。
蘇槐道:“今日跟質子處得還開心嗎?”
她就知道,照他睚眦必報的狗脾氣,白天那點事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他要等他忙完了事情以後,再回來找她算。
杳被他壓得慌,道:“我都跟你說了,今天隻是偶遇。”
蘇槐道:“偶遇你跟他獨處一室這麼久?偶遇他彈琴給你聽?要是偶遇你進那間屋子做什麼?”
杳有些火了,道:“那間屋子怎麼了,那間屋子哪裡得罪你了?”
蘇槐道:“你要是對他沒有意思,為什麼進去了那麼久都不出來?”
杳道:“哪有很久,就一盞茶的工夫,一曲子的時間!而且人曲子都還沒彈完你就來了!”
蘇槐道:“你的意思是我還來早了?打擾到你們了?”
杳道:“那你來也看見了,我跟他做什麼了?我跟他隔着一張桌子吧,他唯一倒的那杯茶我也一口沒喝全被你給喝了!”
蘇槐看着她的眼神讓她感覺他要把她皮都扒了,語聲低低的,道:“你還怪我喝了他倒給你的茶是嗎?”
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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