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霜怕主子知道得不夠詳細,道:“這淩霄,曾是江湖上的邪魔歪道,他武功了得,江湖各大門派曾聯合剿殺,都铩羽而歸。
“江湖勢力由此被他搞得四分五散,十分頹靡。他行事乖張,随心所欲,平生所遇之敵手,從無能勝過他的。但後來有一次他敗了,敗給了夜藏。”
劍铮不由問:“夜藏是誰?”
他隻聽說過攪弄風雲的淩霄,把江湖掀得個腥風血雨,卻未曾聽過夜藏這個名字。
劍霜道:“是個女的,她也是個武癡,終年閉關,乃是一個門派裡雪藏的兵人。後來門派裡将她請出,去對付淩霄,她也打不過淩霄,但淩霄卻敗了。”
劍铮問:“為什麼?”
劍霜道:“還能是為什麼,淩霄愛上她了。”
劍铮問:“後來呢?”
劍霜道:“後來不知怎麼的,夜藏就從江湖上銷聲匿迹了。一夜之間,是半點沒她的消息。淩霄殺進她所在的門派裡,又将江湖各派攪得個天翻地覆,都沒能找到她的蹤迹。
“最後淩霄急火攻心,走火入魔。他便也在江湖上銷聲匿迹,聽說是天下各處,去找夜藏的蹤迹。”
良久,蘇槐開口道:“她被燒時,正好趕上淩霄經過了?”
劍霜正色道:“正是。可能是因為姑娘的經曆,恰恰對了那淩霄的胃口。”
所以她身上那麼高的武功,也就不足為奇了。
原來是得一代魔頭親自傳授。
這些都是江湖上相當久遠的傳奇了,至少得往前追溯二三十年。
江湖上對此都避而不談,所以年輕一輩的江湖兒女知道的也少。
劍铮今個也是第一次聽說江湖門派裡的兵人夜藏。
随後蘇槐讓兩人退下。
劍霜從書房裡出來時還一臉沉重,劍铮亦在想着自己的事,兩人各懷心思。
劍铮道:“沒想到姑娘還有如此身世背景。如果真是淩霄救了她,難道沒教她武功嗎?可從來沒見過她動武功。”
真要是她會武功,肯定早就跟主子打起來了,哪裡還會處處在主子面前被迫小心做人?
劍霜道:“淩霄救了她以後,線索就斷了。說不定淩霄隻是救了她,就把她丢下不管了,兩人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不過這都不重要,”
他眉頭緊皺,話頭一轉,又道:“主子為什麼不讓繼續查醫聖弟子了?我這都快查到門口了,為什麼要放棄?”
他壓着聲音再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主子這麼想不開?主子他不想活了嗎?”
劍铮道:“主子叫你查無回門你就去查,怎麼讓主子高興怎麼來。”
話音兒一落,身後的書房門冷不防打開。
蘇槐從門框裡出來,房中溫黃的燈火溢到了院子裡。
他道:“我想不開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另投明主?”
劍霜一聽,立馬跪地道:“屬下不敢,屬下誓死追随主子!”
第二天早上,杳出院子在附近散步,正好瞅見府裡多了個有點面善又有點面生的兄弟,走起路來跟劍铮一樣,又快又疾都帶風的。
杳吹了吹口哨。
劍霜聽見了,停下腳步,轉頭看來。
杳記得他,但一時想不起來,道:“你是那小哥,叫劍……劍什麼來着?”
劍霜冷着臉道:“劍霜。”
杳道:“哦,劍霜,你被你家狗主子外派出去這麼久,舍得回來了啊?”
劍霜有些不可思議,道:“姑娘怎麼還在?”
來相府裡的女人,還敢不知天高地厚自稱是相爺未婚妻的女人,管她什麼來曆,都不應該能在相府待這麼久啊。
杳笑道:“對呀,我還活着,瞧把你失望的。”
劍霜道:“姑娘之前不是被賣進朝暮館了嗎?”
杳道:“我出府遛了一圈,你們相爺想我,又把我認回來了呗。”
劍霜無情地拆穿她:“相爺怎麼可能會想姑娘。”
杳道:“那誰知道,你去問他啊。”而後笑眼一轉,打量着劍霜又道,“啧啧,出去都曬黑了。還是劍铮好,天天跟在相爺身邊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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