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問道:“今天你又沒出去走動走動嗎?”
杳道:“有什麼可走動的。”
姬無瑕看了看她,道:“好像自打你醒來以後,興緻就不高啊。”
說着就沒頭沒腦地來一句:“是不是還在想那狗賊?還在為他的事傷神?”
杳亦看着她,她炯炯有神又道:“是不是後悔沒揮好,覺得給他一劍太便宜他了?”
杳道:“我傷了元氣,我不多吃多睡多補,你就讓我去外面走動,怎麼走?”
姬無瑕一聽,道:“也是,隻是見你整日待在房裡,我還以為你情緒低落不高興呢。”
杳道:“就我現在這狀況,也委實不是一件能高興得起來的事。”
姬無瑕道:“你好好養,等養好了身體,也就可以和從前一樣了。”
杳不置可否,想要和從前一樣,隻怕是還得再花工夫。
她現在後頸還有幾根她師父深紮入體的銀針呢。
就是為了封住她真氣和心脈,不至于癫狂。
晚上姬無瑕跑去洗完澡,就回來蹬了鞋便爬上杳的床,要與她一起睡。
杳随她去了,反正她一個人睡是睡,兩個人睡也是睡。
杳正平心靜氣地準備入眠,姬無瑕抱抱她的腰,忽然道:“别想那狗賊了,以後我倆好。你還是我的杳兒。”
杳:“……”
杳黑着臉,道:“本來我沒想,你句就要跟我提一提,是嫌我想得太少了是吧。”
姬無瑕連忙順順毛,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别想别想,快睡快睡。”
杳這一養便又是大半個月。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宜靜養的時候絕不出去亂溜達。
倒是姬無瑕,天天往藥谷裡混,有時候杳大老遠都聽見她在藥谷裡的說話聲。
她不是給杳弄好吃的就是給她帶好喝的,每天都是興沖沖的樣子。
杳便問她道:“你無回門不用管了嗎?”
姬無瑕道:“管個屁,要是一冒頭,肯定又會被盯上。還是再沉寂些日子吧。”頓了頓又道,“大不了等你好了以後再東山再起。”
杳當然明白她的心思,眼下自己在藥谷裡養身體,要是狗賊還賊心不死,那她無回門若被他逮住的話,定要套自己的下落。
可後來,姬無瑕來藥谷找杳,表情怪怪的。
壓根不需杳問她,她自己就兜不住,張口道來:“我果然沒料錯,那狗賊正到處找你。”
杳反應平平,姬無瑕叉着腰在房裡來回踱步,又道:“他媽的居然舍得下血本花重金,滿江湖各大黑市貼你我的畫像!不僅如此,他還要找醫聖的嫡傳弟子所在之處,可不就是費盡心思找你麼!”
姬無瑕氣憤罵道:“tui!被這種惡狗盯上,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杳道:“江湖上但凡接觸過我二師父的,就不得不給二師父面子。他想從我二師父這裡着手探,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姬無瑕道:“咱們江湖上最怕得罪大夫,而且還是你二師父這般最為厲害的大夫。這點确實不怕,沒人會透露給他的。”
杳道:“隻要你少在外招搖,也沒人探到你頭上來。”
姬無瑕道:“所以我也一直沒帶黑虎出去嘛。我就想不明白了,那狗賊都已經娶了别的賤貨了,還來找你作甚!”
杳想了想,道:“他這人向來無所不用其極,大抵是想着我于他還有點價值。”
姬無瑕罵道:“我呸他祖宗的,就他那喪盡天良的缺德貨,一輩子生不出兒子!”
待杳能出屋子走動了以後,這山裡的天氣,已是入冬了。
藥谷裡的山茶和梅迎着寒天相繼綻開,團團簇簇,甚是明豔。
淩霄做為醫聖的常年老病号,在這藥谷裡自然也有自己的一處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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