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蘇槐這樣的答複一點都不意外。
這般對他不利的言論,他要是承認了,豈不是置自己于萬劫不複之地。
皇帝私心裡不由得想,且不論常彪所言是真是假,倘若常彪當真是想活捉俘虜那些朝中子弟來換他家眷,亦或是謀求一些其他的利益,那皇帝也甯願那些子弟都隕在戰場中。
可朝臣們對這樣的答複怎能滿意,他們就是認定了,一切都是蘇槐籌謀布局的。
西策軍軍中,據探子得回來的消息,南淮軍正大肆出兵布陣,準備主動叫戰,而西策軍這邊因着出了這檔子事,一時卻人心浮躁得很。
蘇槐迫于朝中的壓力,與諸将們道:“誠然,聖上命我督戰,卻并未命我領戰。如今兵權在延将軍和廣甯侯二位手中,由我點兵出戰實為不妥,此前是我思慮不周。
“即日起,便依朝中大臣們所言,我理當本分行事,不再越級越權。諸位将軍們議事時,我在旁督聽,将軍們行軍打仗時,我則僅行督察之責。”
此話一出,包括主帥延将軍在内的諸位将軍們無不猶疑。
還是有将軍出聲道:“話雖如此,可相爺自督戰以後,我軍不僅軍心穩固,士氣也大漲,還連連勝仗,眼下相爺說放就放,不就中了常彪那反賊的奸計!”
蘇槐道:“以往軍中是有人不守法紀,才使得西策軍混亂無章,如今上下一心、同仇敵忾,便是無我,也能應戰平叛。”
其他将領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再多說什麼了。
武将心思也不難猜,要是以往,定是不屑更不爽一個文臣來軍中指手畫腳,現在蘇槐替他們掃除了軍中障礙,他們也可以無所顧忌、大顯身手了。
所以蘇槐提出來的事,他們絕大多數既不反對,又不表現出欣然之态來。
蘇槐看了一眼諸将,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接下來你們商議軍務,我從旁聽即可。”
起初将領們還有些畏畏尾,但他們現相爺果真隻是旁聽,未曾提過一字半句,他們漸漸也就放開了,各抒己見,議定下一步部署籌謀。
待議事畢後,将領們就散場依次離開了議事帳。
廣甯侯走在最後,同蘇槐一起出來。
帳外營火燃燒,寒夜漫漫。
廣甯侯擡頭看了看天,鼻間随着呼吸呼出一團白氣,道:“還是你比我狠。我辦不到的事情,你一來,就把他們解決得利落又幹淨。”
蘇槐道:“你也可以。”
廣甯侯歎口氣,道:“可以是可以,可回朝以後怎麼辦,那些朝臣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他們卻能把我活撕了。我不得不瞻前顧後、顧全大局。”
廣甯侯又道:“你如今身陷朝臣們的口誅筆伐當中,你說退就退,倒不像你以往的性子。”
蘇槐道:“輿論當前,由不得我不退。”
廣甯侯道:“隻能說蘇相就是如此審時度勢、進退有度。”頓了頓,他又道,“但我和你不同,我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交出來的。”
随後廣甯侯就舉步先行離去了。
半路上延将軍找到他,直截了當問道:“相爺這究竟是怎麼打算的?他當真撒手不管了?”
事實上,延将軍還有些擔心。
軍中大多是西策軍本營的将領,西策軍駐守地方的時候,他們也在地方,不曾在朝任職。
打起仗來,他們各個也都是有主意的,實則有時候同樣沒把延将軍和廣甯侯兩位統帥放在眼裡。
隻不過他們有能耐,不像之前那些官家子弟那般貪功激進,可往往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難以讓他們心悅誠服。
廣甯侯道:“他步步為營到前線來,你以為他就是來給我們掃除障礙、惹自己一身騷的嗎?”
延将軍覺得也是,可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打算如何。
廣甯侯又道:“他向來不做無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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