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杳及時擡了擡手,才不至于把滿手血迹糊到蘇槐身上。
兩人對視片刻,仿佛萦繞着一種意味不明的氣氛,杳終于開口,來了一句:“狗東西,别擋道。”
傷兵營裡頓時鴉雀無聲。
杳見他不動,沒心思跟他耗,又繞開他往别處去了。
後來處理完兩個性命垂危的人,她才草草擦洗了一下手上血迹,忽覺腳下一輕,還以為産生幻覺了,結果低頭一看,好家夥,她雙腳果然離地了。
不僅如此,她身體還在往後退。
杳再回頭一看,狗男人居然直接提着她走。
她看起來一個三大五粗的爺們兒,竟然像個木偶一樣被挂在他手上。
而他擡着手臂,那臂力提着她就跟提着隻猴兒似的。
這麼多雙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杳頓時十分來氣,黑着臉道:“讓人看着好看嗎,放我下來。”
蘇槐全然不聽,直接提着她出了傷兵營,道:“你敢無視我。”
他前腳一走,傷兵營裡的傷兵們終于才回過神來,在一陣詭異的安靜過後,繼續痛叫的痛叫,哀嚎的哀嚎。
杳被蘇槐提着走的一路上,遇到不少巡邏的士兵,将領們看見蘇槐,便駐足往邊上靠。
但強烈的好奇心又讓他們鬼使神差地偷偷擡眼觑兩眼。
杳感覺臉皮子都給這狗男人丢盡了。
蘇槐道:“這就是你無視我的下場。”
杳道:“我是在刻意無視你嗎,你狗眼沒看見我當時有事做嗎?”
蘇槐道:“你這麼關心别人,怎麼不見你多關心關心我?”
杳道:“他們都要死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蘇槐道:“我之前要死了的時候,你也不聞不問。你為什麼對别人這麼好心?”
杳氣得不行,道:“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妨找人練練手也不行?”
蘇槐道:“你為什麼不找我練練手?”
杳道:“等你要死的時候我肯定找你練手!還不放老子下來!”
蘇槐道:“那就等我要死的時候再放。”
這玩意兒較起真來的時候誰能掰得過他,杳毛了擡腳就往他腿上踹了兩腳。
蘇槐也毛了,低頭看了杳一眼,直接手臂一撈,就把她整個人打橫撈起困在臂彎裡,像撈着捆柴一般往前走。
附近巡邏的将士們都驚呆了,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什麼情況?他們都看到了什麼?
相爺竟然撈着個男人堂而皇之地在軍營裡走動?
而且還是個醜男人?
蘇槐一路把杳撈回了營帳裡。
此時天色灰沉沉的,營帳裡光線也十分暗淡。
蘇槐一放下她,杳拉開距離,還在氣頭上,道:“我看你不光臉不想要了,名聲也不要了。”
蘇槐道:“我有什麼好名聲嗎?”
杳冷笑道:“也是,你臭名昭着,到明天再加上一條跟男人糾纏不清,你還很得意是不是?”
蘇槐看着她道:“你是男人嗎?”
杳道:“在别人眼中,我不是嗎?”
蘇槐擡腳朝她走來,道:“我自己眼中都還看不過來,我還管别人眼中?”
有時候杳覺得,真是不能讓這狗東西好太快,像之前那樣半死不活的就挺好,至少他作歸作但武力值被狠狠壓制了。
可眼下好了七七八八,這玩意兒就又開始興風作浪。
營帳總共才這麼大點空間,杳退幾步就沒得退了,想出營帳去可剛一轉身就又被他逮了回來。
桌案上的東西被他随手一拂,有他的軍報折子,也有杳收集的藥材等,稀裡嘩啦掉了一地。
杳身子一輕,就被他提起放坐在那恰有他腰那麼高的桌案上。
杳身體往後一仰,試圖往桌案對面脫身,連帶着桌案都跟着往外仰去。
蘇槐一手拿住桌沿一手捉住她後頸往回一收,結果桌也沒翻她也沒得脫身。
他欺身就抵在桌邊,杳兩腿隻能垂在他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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