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愣了愣,随即嗤地笑開來。
她回眸看他一眼,那桃花眼裡笑意盎然,比那山月風光、比那人間歡鬧好看。
蘇槐亦緊緊盯着她,道:“你這張臉能不要了嗎?”
杳前一刻還覺得他這嘴應該是會說人話的,結果下一刻就又暴露本性。
杳道:“臉是個好東西,不能因為相爺不要,就不讓我要。你反正名聲就這樣了可以躺平不做人,但我還要做人。”
蘇槐伸手就往她臉上摸來,順手得很,要揭她面具。
杳仰頭躲開,不讓他揭,就是不想讓他要風就是雨。
結果兩人一言不合在城樓上就動起手來。
狗男人步步緊逼要撕她的面具,杳退守防禦。
也隻是拳腳上的功夫,她知道蘇槐沒跟她動真格的,但最後也還是把她逼至角落裡,将她困于他臂彎與懷抱之中。
杳踹他一腳他也不躲。
隻是素日在軍營裡時他都有所收斂,至少人前看起來是位持重有度、人模狗樣的相爺。
可眼下,這狗又原形畢露。
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交了手的緣故,他渾身上下氣息狷狂得很,盯着她的眼神也是直勾勾的充滿了野性。
杳心頭銳跳兩下,正要張口說話,他冷不防俯頭欺近,吻住她的唇。
與此同時手扶着她的後腦,火熱地加深這個吻。
吻裡有彼此交纏的氣息,還有絲絲酒香。
杳蓦地感覺有些上頭。
她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下,蘇槐方才稍稍冷靜下來,反反複複地親吻她的唇瓣,最後離了她的唇。
杳呼吸有些亂,仰頭看他道:“對着我這張臉你也下得去嘴,這麼不忌的嗎?”
蘇槐道:“我不僅下得去嘴,”說着便勾着她的腰猛地卷進懷裡,将她緊緊抵在城牆上。
杳:“……”
杳吸了口氣,及時轉移話題道:“常彪的府邸,你打算什麼時候抄了,把該分的分給姬無瑕?”
蘇槐道:“我抄了常府,分給她以後呢?”
杳道:“各自有各自的事,這樣大家都不浪費時間。”
兩人咫尺相對,一人微仰着下巴,一人微低着頭,喃喃低語,是世間所有情人應該有的最親密的模樣。
隻是兩人的話題卻不在這樣的氛圍之中。
蘇槐道:“那你呢?”
兩人之間就蓦地陷入了沉默。
那種暧昧的氣氛也似乎淡了不少。
杳本不想這麼快談到這個話題,她先前也不讓姬無瑕提及,就是怕惹毛他。隻不過姬無瑕提與她提又完全是兩回事。
這個問題她是避免不了的。
她要是不跟他說清楚,這狗男人也不會罷休。
遂杳道:“我自是與她一起,回我該回的地方去。”
蘇槐依然是直勾勾地盯着她,隻是眼裡不再是那纏綿悱恻的鈎子,而仿佛是在思量算計着怎麼把她鎖牢在身邊,讓她再也無法離開。
蘇槐道:“你不随我回京?”
杳道:“我現在的情況連之前都不如,跟你回去,好被你連累受你的敵人打擊報複嗎?我還想多活兩年。”
蘇槐道:“我自有辦法保全你。”
杳嗤笑,擡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道:“你此番回去,朝中不知多少人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先保全你自己就行了。我是瘋了嗎要随你去冒險?”
蘇槐道:“你不跟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杳道:“我享你什麼福了?”
蘇槐道:“你想我的時候難道不舒服嗎?”
杳:“……”
杳黑着臉,清晰肯定以及明确道:“那就當我是享了你的福,但絕不當你的難。”
蘇槐道:“常彪的家财那就等回京以後再分。”
杳道:“蘇槐,一碼歸一碼。”
蘇槐道:“不然就放她走,你跟着我。”
他又低了低頭,鼻尖挨着她的,緩緩地道,“隻要你别離開我,我什麼都好談。可你說你要走,我手裡有什麼我就用什麼,讓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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