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在外面殺得起瘾,顯然金錢的力量能大大地催她的戰鬥力。
她每砍一個人頭,就會揚聲數個數,好叫自己的雇主知道她都砍了多少個了。
仿佛那些人頭不是人頭,在她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在這樣混亂兇險的情況下,敬王竟還能與杳閑聊,道:“姑娘的那位朋友,是位能人。不知他平時除了錢,還有些什麼喜好?”
杳一邊警惕着車外,一邊語氣平淡鎮定道:“怎麼,敬王想收攏她嗎?”
敬王道:“若是願意與某為伍,某自然榮幸之至。”
杳嗤笑一聲,道:“若能輕易收攏她,敬王以為還有你的份兒嗎?”
敬王道:“蘇相想必早就收攏了。”
杳道:“你要是肯把你手裡的礦給她,她說不定能替你做個一年兩年。你要是想把她收為己用,為你朝廷效力,那我不得不提醒敬王一句,等于是放了一隻米蟲進你雲金國庫那隻大米缸裡。”
最後杳總結道:“她很貴。便是相爺,也請不起她長期辦事。今日這人頭,少說也得給她賺個十萬兩吧。”
敬王道:“那确實很貴。”
聽着外面的形勢,敬王的随從雖然不太經打,但有姬無瑕加入以後,還是勉強能應付。
可沒多久,杳神色就變了變,隻聽周遭動靜越來越大。
後續還有殺手趕來。
并且人數比當下的多得多!
杳再無方才的雲淡風輕之感,而是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氣息,她盯着敬王的眼神也變了。
變得像什麼,一時間說不清道不明。
敬王尚無所表示,但挾持着杳的他的近侍,察覺到氛圍陡然凝滞,不由緊了緊手裡的劍,變得更加警惕,也不知是生怕她逃了還是生怕她對他主人不利。
杳徑直問敬王道:“是誰要殺你?”
敬王也不含糊,答道:“朝中其他勢力,總希望我不要順利回去,影響到他們的利益。要殺我的是我皇家兄弟,不過他以往沒有這麼大膽,消息也沒這麼快,背後定是有其他助力。”
杳道:“你有辦法躲過蘇槐的嚴密搜查,還在衙中做起主簿,即便沒有挾持我,你定也有辦法順利出城去。”
這一點敬王沒否認。
那風聲越來越緊,原本姬無瑕還數着數,瞅着架勢,突然變得罵罵咧咧起來。
杳一聽就曉得形勢十分不利。
杳定定看着敬王,又道:“難怪你希望我将我被你挾持的消息通知給蘇槐。你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挾持我以順利出城,你的目的是以我引蘇槐出城,好替你破這進退維谷的殺局。”
杳對敬王的情況并不有多了解,原先以為他在常彪軍中做軍師隻是希望南淮軍與西策軍内耗,以對他雲金長遠有利。
可她沒想到,還有一股勢力想千方百計至他于死地。
如此一來,他輕易回不了雲金,隻能找個容身之處,所以才去了常彪軍營,一舉兩得。
現在常彪沒了,他去别處肯定會被殺他的人追殺,他隻有躲到蘇槐所在的城裡,那股勢力才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又不可能長久地躲下去,否則他被蘇槐給找到那是遲早的事。
他必須盡快打破這囹圄之境。
外面的厮殺變得更加兇狠慘烈。
杳又道:“若是我對蘇槐而言有兩分重要性的話,敬王挾我出城,蘇槐得知必定追出城來。
“隻要我在敬王手上,他便不會放任要殺你的人連我一起殺了,是以敬王就能制敵殺敵,坐收漁利解除這危機。”
她看着敬王,問:“敬王是這麼打算的嗎?”
敬王亦看着她,昏天茫茫,車外的刀光劍影時不時閃現,襯得車内氣氛極度緊張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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