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擡手,動作緩慢地拂開杳臉頰邊散亂的絲,又将她臉上的泥土揩了揩。
杳就這樣望着他,見着他也如斯狼狽,同樣是頭散亂,從鬓邊垂下,将他的一張臉掩映得愈加如妖如魅。
堂堂相爺,怕是所有狼狽的事情都跟她脫不了關系。
她眼底裡有他的影子,還倒映着星子,仿佛他的手每往她臉上輕拂一下,她眼裡的光便跟着輕輕閃爍一下。
而後蘇槐直勾勾地盯着她問:“你是不是要跟着他走?”
杳應他道:“我不跟他走。”
後知後覺,她周身都是火辣辣的,她松了松摟着他頭的手,順勢給他理了理頭。
他頭上都是泥土,整個後背上也是。
杳便輕輕将他身上的泥土也拂去。
他又問:“傷哪兒了嗎?”
杳動了動身子,道:“應該都還好。”
蘇槐側目就看見她的手臂,袖角滑下來,那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上滿是刮傷的痕迹,他将她的手收回來揣在懷裡,将袖角拉下來。
他又從頭到腳地把她摸了一遍,摸到小腿肚子時,他的手一頓,有種黏濕感。
蘇槐起身撥開她裙角,見那褲腿上除了泥漬,依稀還滿是血迹。
杳自己無所察覺,接着就被他撕了她裙角的一層布料,将她的小腿纏住。
杳大抵也知道,自己腿肚子上應該是被刮開了口子,不過一點皮外傷,不打緊。
而後蘇槐抱着她緩緩起身。
他将将站起,才轉身挪了挪步子,倏而身體一頓。
杳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也沒放。
蘇槐停頓片刻後,繼續邁腳往前走,才走兩步,終是再壓制不住,一縷血色蓦地從他嘴角溢出。
順着下巴滴淌在了杳的衣襟上。
那溫熱感順着衣襟傳到了她的皮膚,浸入了她的骨子裡。
杳驚了驚,聲音也失了往日的平穩淡定,道:“我叫你放我下來,你沒聽見嗎?”
蘇槐微微彎着身,依然将她穩穩地抱在懷裡,一步一步往前走。
杳失聲叫道:“蘇槐!”
她掙身就要下來,蘇槐将她身子扣得死死的,他垂眼看着她,那眼神就像野獸一般,又狠又有股子瘋勁兒,仿佛她就是塊肉、是他的野餐,他恨不得把她撕了。
可他偏生又護食得很,始終如一地把她緊緊護着。
蘇槐邊緩慢沉着地走着,步履間還是時有踉跄,聲音低低道:“你再鬧,我就把你丢出去。”
杳道:“那你丢吧。”
蘇槐道:“把你丢那野溝裡去。”
杳素來知道他這德性,不管是人還是物,但凡是他想要的,隻要他沾上手了,就别想讓他放下。
杳見扭不過他,隻好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找藥。
護心救命的藥她有随身常帶。
她慌忙抖出兩粒藥丸,就喂進蘇槐嘴裡。
而後杳現,他不是要帶她出這片地方,而是往山麓裡端走。
杳問:“你幹什麼去?”
蘇槐道:“殺人。”
杳道:“你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還想着去殺人嗎?”
蘇槐道:“我現在什麼樣子都不妨礙我殺人。”
他嘴角那殷紅的血妖豔極了。即便是到如此境地,他身上那瘋魔氣質也絲毫不減。
杳道:“蘇槐,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蘇槐道:“我就是去要命。”
杳道:“你自己的命還要嗎?”
蘇槐道:“我都要。”
杳扭不過他,道:“那你把我放下,你省些力氣,大不了我在這等你。”
蘇槐道:“我放心不下。”
話音兒剛一落,他便又沒忍住,這次是張口溢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躬着身,頃刻就有些頹敗了去。
那鮮血灑在她衣裳上,她顫了顫眼簾,忽然使力想掙脫他下地來,可他就是蠻橫至極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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