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嘴上一點都沒省力,雖隔着衣料,她想她一定是把他咬痛了的。
可是,在咬他那刻,在他狠狠抱住她那刻,過往從前,全像活過來了一般,瘋狂地在她腦海裡跳躍。
她的甜蜜,她的絕望,還有她的難過,一股腦全洩憤在口裡齒端上。
她臉色紅,額頭青筋凸起,也不知是在用力洩,還是在拼命壓抑自己不要全部對他洩。
到最後,她又怕真咬掉他一塊肉似的,突然就松口了。
整個人感到十分頹然,有些乏力,歪頭靠在他肩上,阖着眼,眼角通紅。
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頭。
待平靜下來,杳方才啞聲道:“你方才在笑?”
蘇槐道:“你知道我在笑嗎?”
杳道:“你的嘴角上揚了。”
也是,方才咬他時,他低頭擁住她,與她側臉若有若無地碰到。她感覺到了。
杳又道:“有那麼好笑嗎?”
蘇槐道:“一定要好笑才能笑嗎?高興不能笑,快活不能笑,想笑不能笑?”
杳懶得再跟他争。
片刻,她還是有些意難平,道:“蘇槐,你是我見過的最奸詐狡猾之人,沒有之一。”
蘇槐将她腰身往上提了提,與他貼得更緊更近。
杳一下子就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僵着動也不動。
而後聽他熱辣辣地咬着她耳朵回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杳:“……”
想跟他罵一架,這要怎麼罵?
兩人便一人靠着床,一人伏在他懷裡,兩相靜靜依偎着。
直到落日西沉,灑了滿屋子鎏金的餘晖。
杳歪在他懷裡居然一時大意就睡着了過去。
她内息不穩,身體也确實是倦,等她醒來,還有些乏力。
她撐着身想起,蘇槐卻掌着不放。
蘇槐道:“你睡舒服了,是不是也該讓我舒服了。”
杳都不用刻意去感受,半點沒有消了氣焰。
蘇槐又道:“給我親一下如何。”
杳道:“真要打一頓你才舒服嗎?”
随後杳從他身上下來,他沒再阻攔。
那繡着如意雲紋的衣緣從她肩頭滑下來,他還好心地幫她往上攏了攏。
她甫一下地就趕緊拉開同他的距離,生怕他又拽她回來似的,連鞋都顧不上穿。
她緊緊攏着衣裳,赤腳轉身就往衣櫥那邊走去。
嫁衣被她這樣一裹,反倒裹出她身姿曲線,蘇槐盯着那抹背影,一頭青絲垂至腰後,真真是曼妙至極。
他之所以不阻她下地,或許就是想看一看她這般光景。
那眼神如狼似虎,恨不能将身段捉回來把在手裡玩,但他又心知,得步步為營,急不來。
盡管他眼神肆無忌憚的猖狂,但說話的聲音卻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道:“需要我幫你嗎?”
杳道:“不需要。”
她摸索到一身衣裳,你拿去屏風後面換。
蘇槐道:“你沒拿肚兜兒。肚兜兒不換嗎?”
杳沒理他。
他自顧自道:“一會兒反正也要洗漱,眼下換了,洗漱時還得再換。”
杳還是沒理他。
他又道:“你穿這身嫁衣很好看。”
他思量着,“要不以後多做幾身,你在房裡穿給我看。”
杳忍無可忍,冷笑道:“在房裡換着嫁衣穿給你看?相爺可真是會想,夜夜都娶新娘子嗎?”
蘇槐道:“那我夜夜都入洞房。”
片刻,他又來一句:“你胸口沒以前那麼鼓了,是吃得少的緣故嗎?”
杳罵道:“狗東西,你閉嘴!”
蘇槐道:“便是沒味道,還是該盡量多吃一些。”
杳氣得把嫁衣摔出來,扔他一臉。
結果他捧着聞了聞,道:“沾了些你身上的味道,挺香。”
杳:“……”
跟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計較什麼,還不是自己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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