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一派喜慶,在房中還有一些夫妻儀式,兩人都照嬷嬷說的一步步完成。
至于那新床上,嬷嬷笑容慈祥地看着個個穿着紅衣服的小童們,道:“這裡就等着你們了,趕緊的,脫了鞋,到姑爺姑娘床上去滾一滾。”
小童們就挨個上去,在鋪展開的龍鳳被上滾幾圈,嬷嬷道:“來日相爺和夫人定生一窩這般聰明伶俐的小童子!”
随後新房裡的步驟完成了,正逢前院開席,衆人就笑鬧着散了。
狗男人不去前面露個臉,反倒是賴在新房裡不走了。
杳見他開始解腰帶,眼神就不受控制地有些抽搐,道:“你幹什麼?”
蘇槐道:“我要洞房。”
杳道:“現在才什麼時辰你就要洞房?”
蘇槐道:“婚結成了,我為什麼不能洞房?”
杳道:“你不去前面我卻是要去,你沒客要陪我有,今日來的那位袁氏前輩是二師父的故人,二師父沒回來,我總不能冷待了去。你非要這會兒洞房,那你就留守在這裡,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着她正要走,被蘇槐一把拽了回來,坐在他腿上。
杳一句話來不及說,他扶着她的頭就吻了上來,一番耳鬓厮磨,将她的口脂吃得幹幹淨淨。
她的眼神也仿佛變軟了幾分,不如她說的話那般強硬。
那雙桃花眼裡春光漫漫、花影如昨。
隻不過狗男人要繼續解她衣帶時,她回了回神,阻他的動作還是很強硬。
她反身就把他按在喜床上,不過下一瞬她自己卻動作極快地抽身而起,看了看他,然後轉身去更衣。
她總不能就這身裝束去前面陪客,而且這嫁衣鳳冠委實繁複,穿久了累人。
蘇槐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屏風後面的身影,道:“晚上回來洞房的時候把這身再穿給我看。”
杳道:“晚上再說吧。”
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出來,杳對鏡将大部分繁雜的飾都摘了,蘇槐起身來走到她身後,動手替她摘。
草草收拾完,去前院時,姬無瑕先看見她,直朝她揮手。
杳和蘇槐過來落座,姬無瑕拉着杳道:“不是讓你在房裡休息嘛,你怎麼還出來了呢。”
杳道:“在房裡待一天了。”
姬無瑕道:“也是,那咱們就一起好好地吃席!”
在座的還是杳的娘家人,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薛聖坐的位置現在變成了袁氏前輩坐。
後來杳得知,這位袁氏前輩名袁空青。
姬無瑕還神秘地跟杳道:“方才一問才得知,她當真是來找薛大夫的,并且上回燈會上薛大夫遇到的人就是她。”
姬無瑕還納悶,道:“袁前輩脾氣溫和,又這麼好相處,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薛大夫見了她就躲得沒人影了。”
杳便向袁空青道:“前輩還請見諒,家師性情不定,我們也不知他在何處,前輩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袁空青道:“無妨,今日倒不是專程來找他的,主要是來吃喜酒的。我與薛聖有些舊時淵源,他既是你師父,你稱我一聲師祖也不為過。”
杳:“……”
滿桌子的人都沉默,就連捧着飯碗幹飯的小童們,都不由驚奇地擡起頭來,看向她。
小童天真地道:“薛大夫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師父呢?”
袁空青看了一眼杳和姬無瑕的神情,挑了挑眉,道:“怎麼,我與他看起來不像師徒?”
姬無瑕道:“像啊,隻不過看起來薛大夫更像是師父,前輩像是徒弟,前輩可比薛大夫年輕多了。”
杳道:“我對師父的過往知之甚少,以往也不曾聽師父提及過他師從何處。”
以往她就是心存疑惑她也不會多打聽,而今聽袁空青提起,杳覺得雖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袁氏一族是藥家大族,他們雖以制香為主,可杳今日見識了,袁氏的底蘊積厚不可小觑。
若說她二師父出師自别處,她興許還有些懷疑,可若是出自袁氏,完全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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