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天氣,哪怕是北方,熱意依舊沒有完全散去。
沈亭之卻穿了兩件衣服,還披了一件單層鬥篷,才堪堪感受到一點溫暖。
即便如此,一陣清風吹過,他還是打了個噴嚏。
他一打噴嚏,五個小紙人立馬不淡定了,張羅着還要給沈亭之添衣服。
“好了好了,再裹别人就得懷疑我是不是腦子有病了。”沈亭之輕笑着阻止小紙人們的動作。
小紙人被他氣到原地跺腳,又拿他沒辦法。
“安心啦。”沈亭之把五個紙人送到肩膀上坐好,“指不定剛才打噴嚏,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呢?”
小紙人悶悶鑽到鬥篷下,不理他。
沈亭之沒再逗躲在鬥篷下的小紙人們,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适逢傘,拇指摩挲了一下傘柄後,邁步進入道觀牆上突然顯現出來的一扇被繪制出來的門。
在沈亭之和門相觸那一瞬間,整個房間内的空間都扭曲了一瞬,下一秒,牆上繪着的門消失,房間内的人也同樣消失不見。
另一邊,一天前被沈亭之抛棄的文澤,剛到沈亭之所說要求他等候的地點,就被自家師父打電話罵了一頓。
這次的罵和以往總說文澤不着調,盡給他添麻煩不同,這次是罵文澤怎麼敢把沈亭之一個人放走的。
文澤對此不以為然,他家小師叔那麼強,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能傷的了他,真不知道他師父跟個老媽子一樣天天這也擔心那也擔心什麼。
氣得遠在幾千公裡外的唐棣,想從手機裡鑽出來把文澤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别人是沒辦法傷害到你小師叔,但你小師叔自己作死怎麼辦?”唐棣在另一邊咬牙切齒。
文澤單方面覺得他師父腦子抽了:“真沒您老人家想的那麼嚴重。”
他小師叔又不像師父腦子有問題,怎麼可能自殘。
唐棣還想說什麼,仗着有小師叔撐腰的文澤已經單方面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也不忘記蹲在小樹林裡,繼續吐槽大腦突然出問題的師父。
一直到沈亭之出現。
懷揣着自己手上這個拖了好幾個月委托馬上要解決的期望,文澤激動的直接滾到沈亭之腳下。
然後,就看見他小師叔向後退了好幾步,捂着胸口嘔出一大口鮮血。
那一瞬間,文澤人都傻了。
小師叔不至于看見他滾就被氣吐血吧?
兩秒後,回過神來的文澤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慌的手抖着拿出手機就要打120。
屏幕鎖都還沒解開,沈亭之冷到和凍了三天的屍體有的一拼的手握在文澤手腕上。
“咳咳。”沈亭之沒忍住,又咳了兩聲,才說,“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文澤聲音都拔高了:“你都吐血了,怎麼可能沒事!”
沈亭之對他固執關心很無奈:“我真的沒事,吐血都吐習慣了。”
“不信的話,你問你師父。”
文澤抱着狐疑給師父發過去消息詢問。
以往十次,九次已讀不回的唐棣這次沒過三分鐘就回了過來:
【你小師叔身體一直那樣,去醫院也沒用。】
【你好生看着他,别讓他暈了都沒人管就行。】
從師父這裡确定沈亭之不是嘴硬後,文澤也就不再堅持一定要打120把沈亭之送醫院的意見。
但他懸着的心依舊未曾放下,臉上的擔憂還更多了一些。
腦海中閃過無數疑問,最後化作一聲短促歎息。
算了,他這個菜雞哪怕知道小師叔為什麼消失不到一天後就吐血,也幫不上任何忙。
還不如乖巧按照師父的話,好好看着小師叔,讓他暈倒後也有人管。
莫名其妙被文澤這個晚輩用堪稱慈愛的目光盯着的沈亭之:……?
這孩子腦子又出問題了?
不該啊。
文澤早已習慣面對長輩們奇怪的目光,完全不care沈亭之略有些嫌棄的目光。
咳嗽一聲清了嗓子後,文澤正色起來:“小師叔,我那天堵你想求你幫忙解決的怨靈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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