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榮禧堂
賈母在探春和鴛鴦的合力疏導下悠悠醒來。
“母親,萬不可費心啊,你若有了一,二,兒子萬死莫辭。”賈政在一旁含淚說道。
得聞消息的賈赦,哪兒還能玩的住,小妾也不想香了,急匆匆趕來,知道形勢危急,也沒做什麼幺蛾子。
“母親,如今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們與東府撇清關系。”賈赦開口問道。
賈母怒瞪賈赦這個蠢兒子,手指顫巍巍指着,甯榮二公自開創基業以來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豈是能輕易撇清的關系。
再者出了這檔子事,失去了東府的賈家,西府又能挨多久,早晚被吃的渣也不剩。
然賈琛犯下滔天逆罪,也勢必會牽連西府,左右皆落不得好,“滾,滾回你的院子,瞧瞧你說得沒心話,怎會有你這個畜生。”
賈赦騷的面紅耳赤,哼哧一聲低頭老老實實坐那兒。
“政兒,去求問求問那些王爺公侯家的,還有王家,史家,讓他們瞧瞧眼下是個什麼情兒,咱們賈家要是落了難,同一個壕子裡兒出來得公爵,豈能也落個好兒!”
賈政點點頭,“我這就去,讓雨村,還有寶玉和我一道去。”他清楚自己不谙世情,不通俗務,賈雨村長于此事,又是連了宗的,賈家倒了,他也有影響。
至于賈寶玉,那自是為了磨砺他,純粹混臉熟,當個樣子。
賈寶玉看望終姐姐妹妹一眼,很是不舍,此時刻隻想陪着她們,奈何不過父親素日的威嚴,磨磨蹭蹭随着賈政離開,去往賈雨村府邸。
殊不知那賈雨村聽聞此事後,知曉賈政或會來尋,一刻也不敢耽誤,收拾幾件金銀細軟,帶着兩個老仆匆匆赴任蘇州同知去了。
當有小厮來說,賈琛将那溫閣老好好搜身折辱一番,沒多久便被錦衣衛緝拿帶走。
東府情況尚未可知,想必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生怕下一刻便有錦衣衛闖府緝拿所有人。
西府卻是下人們徹底亂了,不少婆子仆役,一些嬷嬷想跑,翻牆打人,就是要出去,不願陪葬賈家。
邢,王二夫人,賈母,賈政西府權威第一層的人,到底經曆多些,隻是靜靜等着,祈禱着。
薛姨媽氣色差上很多,坐立不安,清楚眼下出了等沒有法子。
唯獨賈赦毫無長輩鳳姿,枉襲爵一等将軍,(明對于功臣封爵,起初依前例公侯伯子男,後來隻餘公侯伯,還有個特殊的驸馬都尉,位于侯爵下,伯爵上)先是怒斥不再的賈琏,幸好在外面風流,不曾回來,不然少不得一頓毒打。
随即埋怨林黛玉,薛寶钗,話語難聽,說什麼害人精,禍水物,專門來賈家的讨債鬼。
衆人聽着也不搭理,一沒心思,二沒輩分,可這一事也讓人瞧清賈赦的醜惡嘴臉。最後還是賈母呵斥一頓,讓人将其攆回居住的院落,有這種兒子,也是家門不幸。
迎春,探春,黛玉,寶钗,鳳姐兒,紫鵑,晴雯,平兒等這些小姐丫鬟們心有害怕,曆事少,不知吵架問罪的恐怖可怕,心中倒是沒有多麼恐懼,也算穩得住。
不久賈政,賈寶玉無功而返,神情算不上多好!
随行小厮道,“鎮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俢國公,繕國公家都推脫不見,北靜王爺已經進宮相問。史家兩位侯爺應下說稍後進宮,王家因舅老爺不在,不過已經托相熟官員去打聽了。”
東平郡王,南安郡王,西甯郡王早已沒有承襲王爵,破敗衰落的厲害,比八公還不如,離開神都城另立他處,城内的宅子皆是一些不受重視的宗族子弟老仆看着。
“話本上常說,人情冷暖,世态炎涼,今日得見真實。”探春忍不住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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