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還年幼的師父不知道,這一去竟是永别。也許是戰事過于慘烈,也許是魔修的行為過于狠毒,總之,宇文師叔祖心中的正義感被激發,他留在了那裡,從此放下了梭子,拿起了長劍。然後,便像大多數士兵一樣,戰死他鄉。”
葳蕤軒夜涼如水,一陣微風吹來,妙青的思緒跟着風鈴的叮咚聲飄到了那座遙遠的仙城。一位年輕英俊的青年,揮動着手中的寶劍,清寒的劍光閃過,鮮紅的血濺在了他雪白的衣衫上。
能讓宇文丹放棄優渥平靜的生活,毅然投身軍伍的到底是什麼呢?是正義?是熱血?還是另有不為人知的隐情?妙青對這位師叔祖更好奇了。
“師父有一隻舊撥浪鼓,好像就是宇文師叔祖送給師父的。我有一次看師父整理舊物的時候見過,當時我還很納悶,按師父的性格不會有這種小孩子氣的玩具,師父隻是說是長輩送的,然後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饒半夏師姐突然開口了。
撥浪鼓,妙青想象不出師父玩玩具的樣子。
“雖然師父不願見你,但是我們都知道,她老人家心裡最擔心你了。”周露師兄道。
“我明白,我知道。”妙青覺得很慚愧。
“好了,你們繼續婆婆媽媽吧,我要先回去休息了。”饒半夏果斷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姐慢走。”妙青朗聲說道。
喬嶼安置好了王坤,從客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師兄妹兩個坐在檐廊下說說笑笑。已經,很久沒看到如此輕松的妙青了。他則轉身去了廚間,給他們煮安神茶。
梁程異倚在織錦軟墊上,轉動着手裡的墨海菩提,香爐裡燃着最近四處都在斷貨的麟骨香,裴笃則熟練地給師父沏着步驟繁瑣的養神茶。
“阿笃呀,你瞧着這個李妙青怎麼樣?”
“不錯。”裴笃惜字如金。
“掌門終于要從龜殼裡出來了,我心甚慰啊!”
裴笃裝作沒聽見,雙手遞上了茶杯。
曾索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申語嘉幫着點燈。雖是書房,卻堆滿了賬冊文書。曾索撥動了一下算盤珠,然後卻擡起手來停住了。
“小嘉,我記得,你和那個李妙青是同一年入的門吧。”
“是的,師父。”
“那就多走動走動,寫寫信,送送東西什麼的。這些不用我教,你也會吧。”曾索狹促的笑了。
“是,徒兒知道了。”
“戰事一開,能多賺一文是一文啊。”
曾索停着的手加快撥動了算盤。
黎明時分,英靈峰雖然依舊籠罩在黑暗中,可是再過一會兒天就會亮的。妙青提着一盞小小的燈籠,坐在袁雨的墓碑前。新摘的西府海棠還沾着露珠,而她握着那株尚未枯萎的青色海棠流下了兩行眼淚。
“原來,修士的眼淚也是熱的,也是鹹的。”
她擡手抹掉了眼淚,撫摸着墓碑道:“阿雨,請你繼續保佑我這個沒用的師姐。你的眼光真好,有你的手鍊護身,我一直都仙運昌隆呢,以後也會的。”
妙青腕間的銀墜子嶄新如初,絲線也未染塵埃。海棠花微微顫抖着,纖弱的花瓣再也承受不住,讓露珠滾落了下來,洇濕了一小片泥土。
第302章刀劍與食物
天工司熱火朝天。
鑄劍師邬樓腦門上的頭巾已經被汗水打濕,他接過工匠們造好的劍胚,像對待嬰兒一樣輕柔的放進劍爐裡,然後加大火力。劍胚們在爐火的淬煉下,愈發通紅,邬樓盯着劍爐,時不時地補上幾發靈力。過了六個時辰後開爐,每一柄劍胚都煉制成功,邬樓在劍身和劍柄各滴上一滴固石液,最後放進寒石劍盒裡靜置冷卻一天後即可使用。
邬樓解下頭巾,擰幹了水份,踱到了大弟子季狂身旁。他把煉刀的任務全都交給了季狂,若不放手,弟子永遠不會成長。打造粗胚的人,都是季狂自己選的,他微皺着眉頭,手不停歇的将煉化池裡的一團團旋轉的霓霧分離出來,融進刀胚裡。
邬樓滿意地看着步驟準确、操作無誤的大弟子,心裡忍不住陰暗的想着,郁春那個小娘兒們應該受不住這份苦撂挑子了吧。
郁春的個子小小的,她卷起袖子露出來的兩條手臂滿是線條流暢的肌肉。她左手拿着新磨好的槍頭,右手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寒光四射的密銀槍頭微微地顫抖了幾下。
“嗯,不錯。”
接着她去查看了槍杆部分,雪蠟杆加持了密銀和龍石,灰白色的槍杆握在手裡,隻有轉動時才能看到似有若無的龍影。
“嗯,挺好。”
負責槍纓的是兩個新人,本來還心有不滿,但是當看到所有人的活兒都又快又好、分毫不差的時候,他們就服氣了。即便是他們運足靈力、全神貫注也不能保證如此高質高量的出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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