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外面街上清風雅靜,出了唐府直奔粟府,到了粟府後院,輕車熟路翻牆而入,東西廂房俱已熄燈,我來到西廂房韻兒門前,側耳傾聽良久,屋内鴉雀無聲,我輕推房門,應聲而開,我快步走到床前,“雲安哥哥是你嗎?”
“是我,韻兒,你還沒睡?”
“雲安哥哥,我想今天你回來。”
“韻兒,今天聽粟大人說你們要回齊國了。”
“是的,今天墨伯伯的仆人從齊國帶來消息說是師爺最近身體一直不大好,父親想回齊國盡孝。”
“如果你們六月中走,黃河台大賽後回來我還來得及,如果六月初走,我怕來不及向粟大人提親,要不,我明天一早就來提親可好,就是時間倉促,我本來想讓樞密使大人代表我家人提親的。”
“雲安哥哥,我不想你在黃河台大賽前分心,要是今天提親,我自是開心的很。”
“那等到天明我就來提親。”
和韻兒約定好時間後,我就回府等待天明。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我就興沖沖的直奔粟府。
到了粟府,或許是昨天酒宴結束太晚,或許是我到的太早,粟大人似乎還沒起來,隻是讓我在正堂等他。半燭香的時候,粟大人進了正堂,寒暄了幾句後,我就直奔主題。
“粟大人,在下與粟韻兒姑娘一見鐘情,志趣相投,心心相吸,懇請粟大人不嫌小子家境貧寒,能将韻兒許配給我。”
粟大人聽了我的話之後,表情變得十分精彩,又歡欣,詫異,不解,驚奇幾種複雜的神情交織在一起。
“粟大人說,你今日來求婚,韻兒知道嗎?”
“知道。”
“你自身有婚約你知道嗎?”
原來粟大人早就知道我父親是墨澄玉的師弟。
“知道,父親遺書上和我提起過,不過父親的遺書并沒有說我一定要娶墨師伯之女。”說着我把父親的遺書拿了出來,父親的遺書倒也沒有什麼不可與人言之處,為了打消粟大人的顧慮,我也隻有拿給粟大人了,“原來令堂是楚國彭家。”
“粟大人認識我母親娘家的人?”
“是,我與令大舅有兩面之緣,與令尊的大師兄也認識,令尊的三師兄與我更是兄弟之誼。盡管如此我還是不能同意,兩個原因,第一我必須要面見墨師弟之後,征求了墨師弟的意見之後才能決斷,二最重要的是,我僅有一女,以你在秦國如今如日中天的威望,一旦黃河台奪冠而歸,秦國不會放你離開秦國,韻兒若嫁給你,後半生我還能見韻兒幾面?你要理解,我實在不想獨女遠嫁。如果你對韻兒是真心,待你黃河台大賽後,恢複自由之身,你來齊國,我與墨師弟通報後,就可将韻兒許配與你。你明日就要出發,我把韻兒喚出來,你們道别吧。”
韻兒到了正堂之後,以為父親同意了婚事,上前站在我的身邊,對粟大人說道:“爹爹同意了?”
粟大人把話對韻兒又說了一遍,韻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也沒有想到父親如此回複。
粟大人道:“雲安你明日就要出行,今日你們就在府上話别吧,我今日要進宮面聖辭行。”說完粟大人就離開了。
正堂裡隻剩下我與韻兒面面相觑,我打起精神對韻兒說道:“也無妨,最多是晚半年時間,待我參加完黃河台大賽就去齊國找你完婚,那時候粟大人就不會反對了。”
韻兒說也隻有如此了,韻兒說道:“我多想以雲安哥哥的妻子的身份回到齊國啊,如此心會安定很多,昨日聽父親回來說,雲安郡主也對雲安哥哥有意思?”
我把和雲安郡主認識的經過和韻兒說了一下。韻兒莞爾一笑說道:“以後少做詩,詩做多了風流債也多。”
我讪讪的說道:“以後不會了。”
“不過雲安哥哥今天你要作詩一首話離别,做完了還要寫出來,我裱起來回齊國看。”韻兒磨好墨,我在紙上提下:
别韻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長久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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