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樞城内,将軍府。薛仁枭房間内,他已經脫下戰甲,幾名侍女在一旁侍奉。
雖然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可該有的享受還是不能少的。
目前的情況,他很煩。而且赫瑗提出的,讓他保命投降太原軍,聽起來似乎可以。
可薛仁枭自己卻知道,薛家和李家早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自從自己父親把太原軍那些士兵做成京觀後,李世民肯定會複仇。
而複仇的對象,不是他父王薛舉,就是他自己。薛舉已經病亡,承受李家怒火的,隻可能是他。
薛仁枭雖然對赫瑗言聽計從,可他不傻,尤其是在保命這上面。
投降李家,最好的結果就是自己被終身囚禁,一個不小心腦袋就不是自己的了,薛仁枭可不想死。
“naai的,讓本王投降?怎麼可能。”薛仁枭自言自語,然後目光看向那些侍奉的侍女。
雖然一個個都很漂亮,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甚至有些煩躁,擺擺手:“都給本王滾出去。”
“是!”侍女們應答一聲,行禮,然後逃一般往外走。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侍奉薛仁枭這樣的枭雄,一個不小心就得嘎嘣脆。
夜已深,房門被“嘭”的一聲輕輕合上,這會兒,薛仁枭感覺有些孤獨了。原來當王就得是孤家寡人,連一個關鍵時刻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外面已經很安靜,隻有夜行動物發出一些不合時宜的響動。
而在析樞城,還有一個地方,這時候安靜的府邸,一間房間内,油燈閃爍。
一文士從房間透過窗戶看向遠方:“阿水,你說說,老爺我這樣,是效忠朝廷呢?還是薛舉?或者說,是他李家?”
說話的當然是赫瑗,在他身後,有一老仆,低着頭,聽到問話:“老爺,這太複雜,小的可不知。”
“是啊,連我自己都不知,何況是你呢?罷了,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赫瑗歎息一聲,到了最後時刻,人心浮動,連赫瑗也不例外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當東方天際的太陽露出魚白,當大地複蘇,西秦軍想象中的進攻并沒有發生。
好像經過昨天的激戰,太原軍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态,已經沒有進攻的心思。
當守軍徹底放松之後,遠處的太原軍營地,營門打開,一支百來人的隊伍向城池而來。
淩雲騎馬走在隊伍之前,楊波這位貼身保镖緊緊跟在身後,再後,是上百名神色冷峻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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