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一行人浩浩蕩蕩押着劉家幾十口人,帶着劉家的萬貫家财,出城而去。離去之後還留下來幾個人掌管劉家在城裡的偌大産業,這種做法真是讓縣令霍達急的滿屋子亂轉,“這劉澤清回來,對上這位劉家的大管家,可如何是好?”
師爺輕輕搖了搖頭,“兄弟會這麼做,對老爺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此話怎講?”霍達對這個師爺還是很敬佩的。
“兄弟會既然要霸占劉總兵的家産,必然就不能讓劉總兵回來,他們在城外打個天翻地覆又不幹老爺您的事,隻要拖上一段時間,等朝廷貶斥您的诏書一到,他們就算再怎麼鬧也鬧不到您頭上了。”
霍達連連點頭,“有道理,這個時候他們如果跑個沒影,那劉澤清還有省裡的巡查一起來,當面對質之下确實不好隐瞞,如果劉澤清不來,那無非就是破費一點罷了。”
這時在城外,朱理看着面前捆綁的幾十号人,心中也是十分為難,那時候殺潘大石他曾經放過狠話,把他一家整整齊齊地送下去陪他,可是現在幾十人跪在這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真讓他一刀刀地全殺了,他還真下不去手。而且轉念一想,那潘大石是叛徒,把他滿門抄斬也就罷了,這劉澤清是官兵,官兵剿賊也算是天經地義,為這就把人家一大家都殺了,似乎有些太過了。
朱理有些猶豫地看向周圍的同伴,範希文他們臉上都露出早就知道的神色,“二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道理我都懂,可你看那幾個孩子,還沒車輪高呢?怎麼下得去手?”朱理又想了好一會,說道:“這樣吧,咱們就照個老理來做,成年男子都殺了,女的裡面把劉澤清的老娘殺了,剩下的打發去做賤人,這幾個孩子又不是劉澤清的種,就不殺了,可是他們還太小,放出去也是死,就放到兒童營裡去,好好教育,将來未必不能成才。”
其他幾人互相望了望,馬孟起歎了口氣說道:“二哥你宅心仁厚,我們也沒辦法,隻将來打破通州,逮住劉澤清和他的兒子、兄弟,再殺上一通,這仇也算是差不多報了。隻是那潘大石一家,二哥那時候可是說的明明白白,不會也要不算吧?”
“沒有,沒有”,朱理急忙擺手,“追查潘大石一家的事情就交給伯當去辦,我一概不插手,這總行了吧?”
事情雖然解決了,可是朱理的心情卻并未變得輕松,生逢這亂世,可是自己卻不喜歡殺人,這可如何是好。朱理也明白這樣下去不行,可是就是改不掉這個毛病。
把劉家的财産清單粗粗地看了一遍,朱理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僅僅從他家起出的浮财差不多就價值二十萬兩白銀,各處産業田莊滿滿寫了十幾頁,“外面都在吃人了,他們還這樣地強取豪奪,就算沒有二哥那事,殺了他們也不冤枉。”
冊子上一個山村引起了朱理的注意,魯西南幾乎無山,這大龍山村究竟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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