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孔興燮腦袋昏沉沉地離開了朱理的大營,完全忘了他老子給他布置的任務,回到曲阜孔胤植也沒有因此而責怪兒子。孔興燮帶回來的消息也震驚了他,不過他畢竟作了十幾年的衍聖公,要遠比孔興燮要沉得住氣。
沉吟良久孔胤植無力地搖了搖頭,“大明朝的所有兵馬加在一起也剿不了這個怪物,我說劉澤清和快闆賊有殺父之仇,怎麼稍微碰了一下就跑了。他明說不再認夫子作聖人了?”
“說了,那賊酋說他們說相聲的祖師爺是東方朔,要是真要立聖人倒不如立東方朔,找個姓東方的來做主祭。”
孔胤植點點頭,“據說東方這個姓氏就是出自東方朔,你把你們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跟我在說一遍。”聽完孔興燮的複述孔胤植再一次陷入長期的沉默,“他說過說相聲的最重視傳統文化?”
“是的,不過他所說的傳統文化應該不包含四書五經。”
“既然是傳統文化,就繞不開我們儒門,若是我們作為傳統文化的代表,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孔興燮卻有些不明白,“說書的最愛将那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什麼的,我們一向不太喜歡這些。”
“此一時,彼一時,才子是什麼才子啊?你去數數,這天下的才子哪個不是出自儒門,帝王将相的故事說的不是忠君愛國嗎?那當然都是我們儒門的事。”孔胤植理所當然地說道。
孔興燮有些為難,“這事咱們說了不算,要快闆賊認才行。”
“所以我們一來要和這兄弟會搞好關系,二來要放出消息,讓天下讀書人都與他們為敵,最後這兄弟會為了安撫讀書人還是必須善待我們。”
“那現在還是和他們講和?”
“當然要講和,這些家夥心裡可沒有聖人,真把他們惹惱了把曲阜屠了都有可能,你馬上再出去一趟,隻要條件不是太苛刻,盡可以答應下來。”
第二天,馮人棟果然過來向孔胤植請賞,他的部隊這次陣亡的不多,但是卻有三成帶傷,而且大半都是傷在臉上,這幾天傷口全都化膿,一個個看起來可怕無比,這樣一來軍心自然不穩,馮人棟細想之下隻好來向孔胤植求些銀子安撫那些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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