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駕,下次想做什麼動作的時候,提前知會一聲。”深雪差點沒被他的一“抖”給抖到地上去,重新找回平衡之後,忍住沒翻白眼。“呀,抱歉抱歉。”對方沒什麼誠意地說。會場的位置在中樞圓塔的中部,也差不多是這部電梯能到達的最高層。津島兩手插在口袋裡,看着電梯裡的樓層示意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叮。三十一層,歡迎您的到來。”打開的電梯門後,依然是段光亮雪白的牆面,不過已經能聽到隐約的人聲。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津島轉頭看了深雪一眼,對她伸出了手。深雪回以一個假笑,正要重新把手搭上去……“嗚汪——”“蓮——啊!”一個小小的、深藍色的影子,突然從另一側的電梯出口飛蹿出來。在被肉眼所看清之前,已經闖進了前方的會場。幾乎是同時,深雪感覺到背後沖過來一個人,又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勉強和自己錯開了。不過難免撞到了肩膀。“對、對不起!……蓮,喂——”或許是太過着急,對方甚至沒顧得上看自己撞到了什麼人。隻匆匆丢下一句道歉,就跟着沖進了會場裡。“……”被撞得一個趔趄的深雪,這次卻完全沒有往下倒的意思——她盯着那個撞了自己的家夥消失的方向,表情仿佛突然被下了咒語。“田部目小姐?……田部目小姐?濑良……唔。”被一把捂住嘴的青年“唔”了一聲,沒有試圖掙紮,隻朝面色冷淡的女人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深雪看了他一眼,放開手說:“……抱歉。”“沒關系。”對方漫不經心地回答,“剛剛跑過去的那個家夥……是您認識的人嗎?”深雪:“……”津島:“看起來不像是一般朋友。那麼,是親人嗎?”年輕的女人安靜地看着他,後者毫無自覺的與她對視。片刻之後,津島那總是表現得咋咋呼呼的臉上,露出了仿佛洞察一切的微笑:“啊,果然是這樣。”沒有得到女人的答複,他又繼續說:“不過我猜,在這裡遇到他,您應該也很意外——發生了預料之外的事嗎?比如說,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濑良垣深雪沉默了。淺茶色的眼睛對上鸢色,兩張臉上是相似的面無表情。就像他們兩人在樓梯口對臉假笑,不遠處的宴會大廳突然傳出嘈雜的呼喊聲,還有不明物碰撞、警衛的通報和謾罵。那騷動并未持續很久,最後是某個警衛高聲的命令:“等一下,上面的命令是活捉。不要開槍。”“……放開我!”屬于年輕男人的聲音。其他更加細微的掙紮和壓制,就很難聽清了。“聽起來,您的親人被警衛發現了。”津島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要去幫忙嗎?”“如果您語氣裡的幸災樂禍能不那麼明顯的話,”深雪翻了個白眼,“可能聽起來會更有誠意一點。”“啊,被發現了呢。”津島面不改色地說。在幾秒的沉默之後,深雪突然開口:“其實我本來打算,既然有這麼一場宴會,就當過來玩玩。我大概知道您要去找誰,不過那和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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