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蘇克這時又走進來,周序趕緊拉住他,問:“小蘇,這些鐵件是做什麼用的。”
蘇克看了看周序所指,發出一陣狂笑聲,令周序起了一身雞皮。
“天哪,這個也不懂,這是預埋鐵件,那是預埋螺栓支架,你,你們本科大學裡不教麼。”
看着走進來的牛大寨、肖銘、餘德順,周序心裡清楚,蘇克故意嚷這麼大聲,就是要出他的洋相。
在大學裡,周序的成績不算突出,但也不差,至少從來沒有補考過,他很認真的再次回憶了一下,三大力學裡沒講過這個,制圖、測量裡也沒有講過,工業廠房和鋼結構學得本就淺顯,好像也沒講過。
于是,周序老老實實說道:“大學裡确實沒有接觸過,不好意思。”
“不可能啊,這東西,我們化工學校的建築專業都學過的。”蘇克不依不饒,這就令人有些難堪了。
周序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些惡性刑事案件冷不丁的就會發生,因為他現在就很想操起刀來把蘇克切碎。
肖銘弄清原委後,走上前告訴周序:“這預埋的鐵闆和螺栓,是用來固定新引進的設備,有個原則要記住,預埋鐵闆越低越好,螺栓相反,越高越好,不一定按圖示的标高來,實際操作不可能達到那樣的精度,如果鐵闆高了,那就難辦了,不可能打掉砼重裝,低點就不要緊,再加一塊鐵闆就是,加多厚的都行,螺栓低了更加不好辦,總不能□□吧,高點就沒事,往下多擰點絲呗。”
這麼一說,周序就明白了,他很感激的望着肖銘,這是個帥小夥子,和孟忱有得一拼,但是,他要比孟忱多幾分成熟老練的氣質,這種氣質學不來,完全是歲月沉澱出來的,多一年就多一分,多三年就多三分。
肖銘又對蘇克道:“我在山南大學也沒學過這個,因為這玩意不用學,在現場看一分鐘就懂了,大學教的是思想、方法,不是這個實物那個實物,實物是死的,思想和方法是活的。”
蘇克還是笑嘻嘻的道:“行行,我說不過你們大學生,我得走了,十二點的火車,還沒收拾行李呢。”
說完,他就一溜煙的跑了,嘴裡還哼着“花心”。
體重嚴重超标的牛大寨,臘黃的臉上全是汗珠,他剛聽說審清平回三江了,便氣沖沖跑來找時書記算帳,牛大寨幹了三十年的模闆工,非常有經驗,他是老謝的連襟,老謝來樟城,第一個就把他帶來了。
連蘇克也要走,牛大寨開始通人:“狗狗的小東西,翅膀硬了,就連人也不喊了,前兩個月,還牛隊長前牛隊長後的,叫得比親爹都親。别聽這小子吹牛,他剛來的時候,狗屁不通,連闆的分布筋都看不明白。”
這時,時書記在外面喊:“老牛,瞎嚷嚷啥,你明天走行了吧,趕快去買票,想坐卧鋪,就得抓緊。”
牛大寨咧嘴大笑:“哈哈哈,書記你真是親人,我終于可以回去摟老娘們睡覺了。”
餘德順推了他一把:”還不快上街買點好玩意,空手回去,當心嫂子不讓你上炕。”
周序這才有時間仔細看看這個室友,餘德順很瘦,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發已經凋零得差不多了,隻有幾絡還不屈的搭在腦門上,皮膚沒有測量員應該有的黑度,反而非常白,周序懷疑,這不是健康的白。
而且,餘德順的口音是軟綿綿的那種,稍稍再尖一點的話,完全就是女人的聲音。
餘德順做了做伸展運動,然後靠在椅子上,道:“肖工啊,再過兩天,連火車頂上的位置恐怕都買不到了。”
肖銘道:“不要緊,聽說老嚴要留下,我們可以騎他的電三輪回去。”
餘德順坐直了身子,略帶緊張的問:“你是中層領導,書記有沒有透露,還有誰留下。”
肖銘看了看周序,道:“周序肯定要留下,公司這時派他來,就是要他過年來背鍋的。老嚴是主動留下的,還有誰呢,我想想,昨晚書記說了的。”
餘德順從兜裡掏出一包“銀鳳”,扔在桌上,道:“買消息的啊,要不要随你,反正是最後一包了,再想抽三江的煙,就得回去自己買。”
周序不抽煙,但也知道,這煙十五一包,很受三江市民的熱愛和追捧。
肖銘一把抄起,道:“笑納了,書記說,餘德順麼,可以回家摟媳婦了。”
餘德順蹦了起來,抱住肖銘就轉了一圈。
過年,回家,隻有遠在他鄉,才知道親人對自己意味着什麼,所以,每個就要回家的人,都會如同孩子般天真爛漫,此時,周序也想起了遠在黃洲縣的父母,他們就自己一個兒子,這個年,他們會不會很孤獨,自己應該去給他們打個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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