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娣還是頭也不擡,繼續寫着她那似乎永遠也寫不完的資料。
尴尬,還是尴尬,如果說上一刻的尴尬是零度,那現在便是零下三十度了,這種冷,從東北來的周序能承受,但是在三江順風順水長大的鄭可承受不了,她舉着那塊披薩,打了個冷戰,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哈,于曼娣是純粹的中國心,中國胃,她從不吃洋餐的,什麼炸雞呀,漢堡呀,薯條啊,她連味都不聞。鄭姐,放下最後那塊可憐的小餅餅,我來我來,讓我這個吃貨,一次吃個夠。”
柴菲菲趕緊從鄭可手上接過那塊披薩,假裝狼吞虎咽起來,這時,下班的鈴聲響起,可以去食堂打飯了。
于曼娣站起身,取下袖套,拿起飯盒,也不看衆人,直接就出去了。
鄭可頹然坐下,那臉青一陣紫一陣,似哭似笑,周序反過來竟有些同情起她來。
等周序也出去打飯後,鄭可才喃喃道:“我明白了。”
柴菲菲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問道:“鄭姐,你明白啥了。”
鄭可沒有說話,饒露在旁道:“估計呀,周和于有戲,所以他才看不上趙海藍的。”
鄭可猛的一拍桌子,罵了句粗話,倒吓了柴菲菲和饒露一跳。
“既然他倆搞情況,幹嘛還讓我介紹對象,這不是拿我開心麼。”
對于曼娣的所為,周序先是十二分的感激,随即就轉為了愛慕,激動了三日,他終于下定決心,這個事還是男人要主動,于是,他寫了張紙條,趁着技術室沒有别人的時候,他将紙條鄭重放到于曼娣面前。
紙條上寫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應所逑,晚八點見,江堤公園,東門有柳。意思是約于曼娣晚上在江堤公園東門口柳樹下見。
沒想到,于曼娣看也不看,就将紙條揉成了團,随手扔到了紙簍中。
周序心中的那團火被立時澆滅,他脹紅了臉,站在那,欲言又止。
于曼娣面無表情的道:“你想多了,一塊披薩而已。”
要過年了,各個工地都在抓緊時間趕工期,分外的忙碌,相應的,鋼構廠的加班也多了起來。
這個周六,是安排孟忱、于曼娣、鄭可值班,周日是周序、柴菲菲、王芳。但在周五晚上,周序和胡峰、馬勇、李國球喝斷了片,迷迷糊糊睡到早上五點四十起來,以為今天是周日,也不管天還黑着,就跳上了一輛1路電車。
正是三江最冷的時節,白月光下,被鋼廠重型卡車來回碾壓的柏油路,撕扯着累累的疤痕,在車輪下痛苦的呻吟着,扭曲着,延伸着,似乎永遠也到不了頭。
到鋼構廠,約摸才六點來鐘,天麻麻亮,廠門大開,狗被關進了籠子,門衛老魯和老沈卻不知去向,估計是去吃早飯了吧。
周序肚子不餓,凜冽的寒風令他清醒不少,他晃晃悠悠的就朝辦公室走去。鋼構廠規矩,技術幹部七點半到崗,檢查當日下料單,其他人則是八點半正式上班。
技術室有燈,周序十分驚訝,這大冷的天,難道還有早來人。
門是虛掩的,屋裡卻沒人,周序好奇心膨脹,會是誰呢,王芳是個老同志,她絕不會這樣積極,柴菲菲呢,她膽子小,平時去廠區西北角的廁所也要找個伴,說她這時候來廠裡,周序甯願相信是外星人來視察了。
想到廁所,周序頓時感到肚子有點不舒服,大概是昨晚合衣睡的,沒蓋被子着了涼。
周序扯了幾張空白表格,便往西北角而去。
廁所有點遠,在路過鋼筋下料車間時,周序忽然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跳江
“孟忱,我前晚做了個夢,夢見你帶我去了長白山,然後,你在天池邊向我求婚,天池裡開滿了潔白的雪蓮,空中飛舞着優雅的丹頂鶴,金色的鯉魚不時高高躍起,還有梅花鹿載着我們沿湖岸飛奔,我長發飄飄,你高聲歌唱,孟忱,那是我做過的最美最美的夢,我真的不想從夢裡醒來。”
這是于曼娣的聲音,周序停下腳步,他悄悄靠近一扇窗子,心髒怦怦直跳,緊張和刺激讓他暫時忘記了肚子的疼痛。
“你讓我今天早點過來,就是要我聽你的夢話麼,提醒你啊于美人,雪蓮是開在天山的,不是長白山,好像也不長在水裡。”
“孟忱,你應該記得,六月的那個清晨,也是這個時辰,不過天要比現在亮一些,暖一些,外面的花也好看。就在這兒,冰冷的拉絲機旁,我把火熱的初吻和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你。”
就像雜貨鋪裡被引爆了一顆炸彈,酸甜苦辣五味翻騰亂竄,攪得周序大腦混雜不堪。
突然的,周序很想沖進去,以正義的名義,将孟忱打翻在地,然後踏上一隻腳,再罵他:你這個混蛋,枉費饒露對你的真情,你竟然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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