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回到之前那間屋子裡的時候,江止正翹着個二郎腿,半倚在躺椅上輕眯,謝必安和範無咎則像兩個保镖似的,圍在他邊上。
無名像個多餘的人似的,站在距離他們兩三米左右的地方幹等着。
鏡影則被不知道喂了什麼東西,雖然嘴裡被塞了塊破布,身上也像是被點了穴位,根本無法動彈,但是她的氣色,倒是比起我和鏡儀離開的時候,要好上不少。
半眯着的江止,聽見開門的聲音,立刻“咻”的一下,立馬坐直了起來。
“柳姐姐,你終于回來啦!”
他朝我跑來,像小孩子一樣,直接撲到了我的腳邊,抱着我的雙腳擡起頭看我。
我尴尬的将他撇開了些許距離,開口道:“哎呀,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江止你先别鬧。”
江止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一臉埋怨地“哼”了一聲,說:“我又不是和誰都鬧的呀……”
“……”
我是真怕江止這樣,特别是我現在要和他說正事的時候。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對他說:“我剛剛和鏡儀聊了很多,大概知道了點,城裡那些人的動向,已經有人快我們一步進入那座山了,江止,你怎麼想的,我們今晚直接進去,你覺得會太趕嗎?”
“我啊?我都行啊,隻要和柳姐姐呆在一起,要小爺我幹啥都行,柳姐姐你自己決定就好。”他頗為官方地回了我這麼一句,弄得我真是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行吧……
我隻得将目光落到躺在角落裡的鏡影身上去。
她像是對我非常警惕,在我看向她的那一瞬間,眼底立刻閃過憎恨,害怕,甚至是殺意等各種複雜的情緒,被點了穴的身體,更是不斷顫抖着,像是本能的想要離我遠一點。
“你别害怕,咱們聊兩句。”我走到鏡影的面前,輕輕蹲下身子,扯下她嘴裡的破布。
她像是覺得,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于她而言是必死的死局,所以在見到我這個态度的時候,眼裡閃過更多的是詫異和質疑。
“算你命大,你最想殺的人,在我面前請求我留你一命,我答應了,所以我不會殺你。”我對鏡影接着又道。
這下她更是不解了。
她用那滿是疑惑的目光,朝着站在我身後的鏡儀看了過去,像是如她這樣的人,想破頭都想不明白,鏡儀被她害成了這樣,為何會請求我留她一命?
鏡儀隻是靜靜地對視上了她那質疑的目光,既沒有辯解,也沒有說話,好似任憑鏡影如何去猜,如何去想,她隻是自己想這麼幹,僅此而已。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你知道的所有,關于靈泉,關于這座古鎮,關于轉世的秘密,以及城中那些人的情況,還有你下午那麼急匆匆的過來找我,到底因為什麼,你如實交代,我可以履行之前和你的血契,帶你一起去找靈泉。”
“我不會阻止你跳泉,但是你到了靈泉前,能不能靠近,是否可以跳得下去,有沒有别的人阻攔你,我不能保證。”我對鏡影接着又道。
她的預期本來已經都要低到了塵埃裡面了。
現在聽我這麼一說,簡直就像是做夢,幻聽了一樣,不真實到她的第一反應是懵的,第二反應,才用那眼神詢問我:“真的假的?”
“你被點了啞穴,不能說話嗎?”我問她。
她的第三反應,才想起來自己可以開口,狠狠地咽了咽唾沫後,才用那沙啞地聲音,對我問出一句:“柳清影,你明知道我的手裡已經沒有牌了,我的目的估計也被你看光了,你還和我談這種條件……”
“莫不是你想出了什麼花招,想要算計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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